“歪曲文意!雪党怎通梅词?此言明明是说方文侯根本无意与某些世家争斗,结果却惹来他们的忌妒和嫉恨!”
“别争了,我看最后两句才是更佳。前两句寂寞,其后两句愁苦,再后两句被忌妒,‘零落成泥碾作尘’惨到极致,而后文意升华。芬芳依旧,梅香如故!无论敌人如何攻击,就算有月树神罚来。也只能杀方运之身,而不能伤方运之名!”
“冬梅傲寒,如方镇国只身对抗人族败类,就算失败,也是香如故。”
“怪不得人送外号狂君。‘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除却方镇国,天底下谁能如此说?谁敢如此说!此词已然位列文榜第一。胜过十国读书人!”
“论榜里面已经有人在赏析此词,原本认定方运作不出好诗的全都闭上嘴,满满的赞美之词。”
“八俊之一的段瑶海在论榜发文了,说此词乃天下第一咏梅诗词,前人不能及,后人恐难追!”
“恭喜恭喜!”乔居泽等上舍进士就在一旁,一起恭喜方运。
方运笑着回礼,自己被囚禁的时候,这些上舍进士的妻妾一直在帮玉环。
乔居泽感叹道:“几个月前,我自认为与方运差距不大,今日才发现,我与方运之间,相差十个计知白!”
许多进士纷纷点头。
方运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哦,看来你我之间差距不大。”
众人一愣。
“噗……”赵红妆正在喝茶,结果把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去,喷了敖煌一脸,然后一边咳嗽一边笑,杨玉环抿嘴笑着帮赵红妆轻轻捶背。
敖煌委屈地看着赵红妆,他本来也想笑,结果被一脸茶水给喷了回去。
奴奴指着敖煌的脸大笑起来。
随后喷茶水的声音不绝于耳,许多人抚掌大笑,这话当真把计知白污得不成样子。
乔居泽指着方运对众人笑道:“你们瞧瞧这个方铁嘴,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就是让人名声丧尽。谁要是得罪他,那真是倒大霉!”
“方运编排人的水平不亚于其诗词,这让我想起他那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当真不好惹!”
“以后再说和谁相差几个计知白,那就是骂人了。”
“计知白要是听到方运这话,非气吐血不可。”
梅园中笑声不绝于耳。
方运继续看论榜,竟然有人把他之前反驳计知白的话和方才的玩笑发了上去,大量读书人称赞他之前的话很道理,并有许多人表示看完方运方才那话当场大笑。
凉亭里的陈翰林笑道:“我可要记下来,明年的雪梅文会,又有趣事可谈。”
众人会心一笑。
雪梅文榜许久不动,这是读书人们对方运的尊敬,都不献诗。过了足足一刻钟,十国各地才有人继续吟诗作赋,颂雪赞梅。
梅园中,陈翰林望着文相姜河川道:“文相大人,既然是您让方运作梅诗词,不如简评一下这首《卜算子》,如何?”
姜河川点了点头,道:“历风霜而不馁,先百花而不傲,落泥尘而不悲,唯留其香,有骨有心,好词!今年,梅党胜了!”
姜河川说完,起身缓缓向外走。
所有人立刻起身相送。
方运不想杨玉环熬夜,便跟随左相一起走,敖煌好不容易参与一次文会,很不情愿离开,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方运在后面飞。
“唉,方运真是奸诈。不给本龙压过他的机会!本龙要是吟诵一首梅诗,必然榜上有名!”敖煌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叹息。
方运笑道:“现在还没出梅园,那你就当场吟诵一首梅诗!”
“啊?真要本龙吟诗啊?那本龙不客气了啊!”
“你不客气吧。”方运停下脚步道。
姜河川也停下脚步。微笑看着敖煌,看看这头小真龙能作出什么好诗。
周围的读书人都好奇地看着敖煌,龙族的确有文采出众者,但只是少数。
敖煌沉吟片刻,装模作样地环视梅园,突然眼睛一亮,仰头大叫:“我想好了!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进泥里都不见!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龙族的霸气?能不能诗成传天下?给个镇国也行!”
众人呆若木鸡。
奴奴目瞪口呆,小眼瞪得溜圆,完全被敖煌的打油诗给吓到了。那小模样仿佛在说:这也叫诗?
终于,赵红妆忍不住,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杨玉环也低头抿着嘴笑,苏小小的肩膀轻颤,捂着嘴笑个不停。
众多读书人忍俊不禁,这诗当游戏之作倒也无妨,毕竟占了一个有趣,但像敖煌这种厚颜无耻又是传天下又是镇国,却是前所未有。
方运笑骂:“这诗给六岁孩童当儿歌识数不错。拿什么镇国?快跟我回家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嫉妒本龙大才!你等着。本龙花钱买通人,把这首诗吹捧一番,然后说是你写的,后人保准当这是好诗!”敖煌气哼哼道。
“你倒是学聪明了!”方运笑了笑,与文相一起离开。
上了文相的十八蛟马车,方运与文相坐一起。其他人坐在对面,文相一挥手。中间的帘子拉上,隔开双方。
方运侧身看着姜河川。
姜河川白发散披在身后,白眉修长,面色红润,目光深邃,仿佛内藏星空。
“你倒是好口才,驳的计知白哑口无言。”
“口舌之利,不足挂齿。”方运谦虚道。
“不过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