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
他停顿了一下,又重新端起酒杯,眼神是无助迷茫。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能猜得一二了,果然他马上吐出了真相:“我和小洁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所以相爱的两个人必需面对分离!所以一提起小洁他会寞落痛苦!这种无奈的因果联系的确让人措手不及,我几乎可以想象当他们知道彼此的血缘关系时,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燥热的仲夏夜似乎凉爽起来,或者应该说空气变得冰冷,一如何向原的心境,再无波澜!
我与他就那样静静的坐著,听著他漫无边际是诉说。他偶尔提到与小洁的相识,偶尔说到求婚时的浪漫,怀上妮妮以後的欣喜若狂……
我的心随著他的悲哀而伤痛,却无法为他的喜悦而飞扬,无法掌控的,在这样一个奇幻的夜晚,沦陷!
***
一夜未眠,凌晨三四点,何向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不知是温情还是悲伤的梦乡,而我则精神的一丝睡意也没有,早早来到厨房,琢磨著给他们父女弄顿丰盛的早餐。
虽然我厨艺不精,但也不完全是料理白痴,一些基本的煎荷包蛋、煮粥之类还、是驾轻就熟,但一想到何向原精湛的手艺,我不禁有点怯场,如果做出来很一般,会不会被嫌弃啊!
“你拿著颗蛋发什麽呆?”何向原温和的嗓音响起,睡眼惺忪的他蓬乱著头发,与平日精明干练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我、我想煎蛋……”不自觉的结巴起来,面对这样随意的何向原,我有点不知所措,更何况知晓了他的秘密以後,让我更是难以自然的与他相处。
“哦?”他到是一点拘谨也没有,只是一脸不相信的调侃我:“你会吗?不要把我的厨房点著了啊──”
“是啊,我不会,你自己做好了!”没有兴致和他斗嘴,我将蛋塞到他手上,急忙奔出厨房,避免和他独处一室。
趴在客厅的餐桌上,闻著空气中飘荡的淡淡香气,我懊恼的揪著自己的头发!
程叶,你在发什麽神经,你这样的态度,会让他以为你是在鄙夷他──你明明没有这种想法的!你不是很想和他做好朋友的吗?!你不是很欣赏他的吗?!
一边骂著自己一边做著深呼吸,我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要放松,要自然,就好象从没听说过那件事一样!
好不容易不那麽紧张了,可何向原一出来,我又急忙低下头,不敢面对他。
将一盘香气四溢的煎蛋放到我面前,何向原带著点羞赧的音调从头顶传来。
“昨天我好象喝多了,没做什麽丢脸的事情吧?会不会给你添了麻烦……真糟糕,一觉醒来什麽也不记得了……”
“没什麽──什麽?!”猛抬起头盯著一脸歉意的何向原,在他眼睛里几番收索,确定只有茫然後,我泄气的摇了摇头。
我这个白痴,在紧张什麽啊,人家根本句不记得自己有跟你吐露心声,我还自编自演的在这里想怎麽自然相处……真是有够自做多情的!
“一定有对不对?男人啊,真是不能喝太多,一多了就……”
“何总──我先走了!”打断他的感慨,我闷闷的告辞,然後不顾他的挽留,在晨曦中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
也许我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样的豁达开朗,对於自己对何向原心态上的明显改变,我选择了视而不见。可他的影响力超忽我的想象,即使我一直刻意忽视,却也无法阻止他哀愁的面容在我脑海里浮现,每当这时心脏隐隐的抽痛残酷的提醒我,我对他的感情不在只是简单的欣赏敬佩,我已经无法在单纯的把他当成朋友、上司,只能任那啄心的情愫滋生。
即使我不逃避又有什麽用呢?就算没有性别上的障碍,我也不可能在他心中获得一席之地,因为他所有的爱情都被那个叫小洁的美丽女子占有了……在无一丝允许我潜入的缝隙!
在公司里,我努力维持著幽默开朗的好上司形象,可是当办公室的门关上,只留我一人独处时,内心的慌乱便搅得我无法工作无法思考。
一夜未眠使我的双眼干涩,几度自我调节失败後,我只得唤秘书安娜送来一杯黑得让人反胃的浓咖啡,希望它能让我清醒写,别在迷惘。
安娜将咖啡端进来後一脸疑惑的问我:“经理,你不说咖啡即苦涩难喝又伤胃对身体不好,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吗?”
苦笑一下,也许是我平时的样子太没有威严,这个做了我三年秘书的丫头在我面前一向没有对上司应有的尊重,反而八卦的很。
“哦──我知道了──”她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因为昨天的案子谈的不顺利?这就奇怪了,我们程经理不是一向自称是霸王枪,所向披靡吗!?”
她怎麽会知道?!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有公告才对……难道昨天有公司的人在酒店目睹了那场纷争?!
带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我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问她:“你听谁说我谈判失败的?”
“这还用去打听啊,全公司都知道啦!”她夸张的比手划脚道:“今天一大早董事长就驾临了,把总经理狠狠的训一顿呢!不过经理啊,你说总经理会不会为求自保把责任全推到你头上啊?!但何总也不像那样的人……不过刮你一顿是少不了,你赶紧想好说辞……”
不理会她的絮叨,我急忙冲出办公室,向七楼跑出。满脑子都是何向原的身影,他为了我被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