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你的奶奶呢?你的朋友呢?”
费长乐扒虾的手一顿,随后将虾仁扔到谭文的接碟上。拿过第二只扒起来:“孙雅仁的身体状况很差,但底子却很好。结合一系列的征兆,我推测的到的结果是,孙雅仁曾经受过重创,例如:癌症、车祸、或者强制戒毒。“
谭文咬着虾,牙齿“吱吱”的互相摩擦,一时之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咀嚼声。
“这是代表你,真正接受保镖这个身份?”
费长乐沉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正如你所想,孙雅仁14岁时濒危。”话锋一转,谭文问道:“你懂中医?”
“不懂,但是我能看透一个人,他的每一寸骨骼。”
谭文双眼暗暗闪烁,僵硬的嘴角微微翘起,异样的俊朗。
“孙雅仁14岁的时候被拐卖到了u国,回来的时候毒瘾已经腐蚀了他整个人。并且,身体完全习惯于男人,再也无法接受女人。”
吃完第三碗饭,费长乐又吃了半张海鲜饼,面对大快朵颐,似乎根本没在听的费长乐,谭文依旧用山涧流水般清冽的声音叙述着。
“他自杀过三次,最后一次,孙圣擎对他说,死吧,你母亲在地下等着你。”
费长乐停下了筷子,点燃一根烟,凝视如流动红色的热带鱼。
“然后,他却活了下来。不久,金允航就被一直没有孩子的金管家收养了。金允航并不知道缘由,像普通人一样和他交朋友,然后,我和许峰就发现,金允航成了孙雅仁心中的一根支柱。”
“金管家是?”
“金管家是boss的右手,总宅的管家。”
“能在孙家的保卫中拐走孙家二少爷,是自己人干的?”
谭文将杯中的酒干了,给费长乐和自己斟满,举起酒杯:“谁知道呢,孙雅仁出事后,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被boss毙了。”
孙圣擎一生有三个女人为他生过儿子,除了二夫人因病而死,其余两位,均在孙雅仁14岁时暴毙,其中真相,无从知晓。
费长乐也端起酒杯,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
费长乐深吸一口烟,穿上西服:“孙雅仁有你这个朋友,值了。”起身,费长乐将换下的牛仔裤放进牛皮袋中,对谭文道:“我要回医院了,老大回来时帮我转告。”
直到门关死,谭文始终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白酒的酒力微微上顶,脸庞熏熏然,眼神却依旧清明。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当年孙雅仁出事后,自己没有能力去帮他纾解,这是谭文心中的一个死结,随着年月,日趋牢固,在他的心口窝,磨得血肉模糊。
他和许峰虽然在帮助着孙雅仁,也同时也在保护着他,没有支撑的人,是无法独自存活的。
费长乐的出现,对谭文来说,是一个新的出口。费长乐的强大是无疑的,却很少有人真正的知晓。如果这样的人能留在孙雅仁的身边,他的路会走的更稳。
回过神来,谭文端起饭碗,抬眸、动作一顿。
白色绣织桌布上,只余风卷残云后的盘子,和些许配料装饰……
到医院时,奶奶已经睡下,陪护在床边小憩,费长乐走进来时就醒了,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奶奶今天的情况。
下午2点左右转醒,但意识还是不太清楚,总是无意识的呢喃着话语。
又给陪护了一些钱,费长乐陪奶奶坐了半个多小时后回了家。 被问及头上及脸上的伤时,费长乐用帮别人拉架而误伤的借口顶了回去。
等洗完牛仔裤躺倒床上时已经凌晨2点,马上就要冬天了,他打算用中彩票的钱买栋房子,添一些家用电器,给奶奶和自己多买些御寒的衣物。
临睡时,费长乐又想起了谭文的那些话。
如果将ròu_tǐ和灵魂隔离开,重要的自然是灵魂,因此,有时,发生在ròu_tǐ上的事情,是不必在意的,但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若孙雅仁和他一样换了一具身体,那他以前发生的事情就会全部被抹去吗,也不尽然。重要的是,你可以在着灭顶的绝望中获得重生。
即使身体已堕落到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对男人的渴求,那么,就不要让他成为你的弱点,一切,皆于灵魂。
强大,这是费长乐赋予孙雅仁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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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常。晨跑、打拳、沐浴、上学。
由于奶奶不在家,费长乐的早饭是在楼下的小摊上解决的。十根油条,四个茶蛋,两碗豆浆,看的老板娘连油条都炸过了头。
“怎么带帽子了?”走上阳台,就传来张强的声音。
摘下帽子,露出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和闪烁的大光头!谭文是用刮胡刀剃的,因此连一点头发茬子都没有。
“你头上怎么了?”
“晚上回家在楼道摔的,怕伤口感染,就把头发剃了。”
张强让费长乐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伤口,一夜的修养,伤口就像普通的轻伤,张强没有起疑:“不严重,都结痂了,你今天还上课”
“上。”
“下课去逛商场?我还欠你一套行头呢。”
费长乐想了片刻,孙雅仁并未给他规定上班的时间,但要求是下课后,于是说道:“我下午还有工作,周六如何?我正好想去看一下房子。”
“房子?你家房子怎么了?”
“打算新买一栋。”在张强疑惑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