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犹豫着拿起一张卡片。他知道他这么做不对,他如今算是客人,不该随意动顾承的东西。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向远手痒,他默默地想,就瞄一眼,瞄一眼,瞄一眼。
他把卡片翻了过来。
顾承起床已经七点,他出来的时候向远还在客厅,桌上放着几个塑料袋,是从楼下买的早饭。
向远抬头冲他笑了笑,“洗漱完先吃吧,我觉得要走也应该和你说一声。”
向远说:“我昨晚失态了。”他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你不会和醉鬼计较的对吧。”
顾承:“不会。”
向远见他脸色不太好,笑道:“你别担心,以后我们应该不太会碰面了。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诸多怨言不假,但我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因此产生恨意去套你麻袋的。”
顾承一点都没有觉得高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向远准备告辞了,临走前他走上前,勾了勾顾承的下巴,“我走了,想想我也没多吃亏,最起码睡了你那么多年,初恋也算完满,以后就不会总惦记了。”
他抛了个飞吻,在顾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穿鞋走人了。
☆、第七章
坟前并排摆着两束花,经过几日风吹日晒花朵早已枯萎。向远翻了翻两束花,几乎是一模一样,他也分不清哪一束是自己放的。
再过个十天半月,这两束花就要被人清理掉,那时向远就算想确认点什么都没有办法了。
向远看着父母的照片,伸手轻轻摸了摸,“我很好,放心吧。”
他待了一会儿就下山了。山路不好走,被人们踩出来的路细细一条,路两侧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他走了一会儿,不由得想到当年顾承来的时候,上山还好,下山走得十分艰难,几乎是被向远拉着一步步往下走。
如果是他一个人呢?向远忍不住笑出声。
大概是一点点挪下去的吧。
走到山脚,一部三轮摩托等候在那,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旁抽烟,见他下来把烟掐灭扔了,笑道:“这次回来得这么勤,下次来是明年了?”
向远说:“看看吧,不忙的话我会多来看看的。谢谢李叔,每次都麻烦你送我上来。”
李叔摆摆手,“谢啥,就是车老了,下次该上不来了。”通往山脚有个大坡,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勉强,或许明年是真的上不来了。
向远摸了摸车身,“真可惜。”
李叔说:“是啊。”
向远坐上车,一路颠簸着去车站。
他对老家的印象很浅,小时候来过几次,大约是在这里住过的,办丧事的时候村民看着他会感慨:“老向家的孙子都长这么大了。”
向远父亲很早出去做生意,老家不常来,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更是不会再来。他父母去世得很突然,向远想起父母说过想葬在老家,将他们火化后带回了这里。向远每年都会回来,和这些热心淳朴的村民也熟了起来。
在车站下了车,向远付了钱,客气地和李叔道别。
他目送李叔远去。李叔的背有些弯了,脸上细纹多了,头上有了白发。他的车也有了历经风霜的痕迹,再也爬不动坡。一晃经年。
坐了回县城的公交,再坐大巴,最后转飞机,向远在天黑之前回了麦城。
一坐上出租车就接到了薛齐的电话,他支支吾吾半晌,才犹豫地说:“向哥,我们有办公场地了。”
向远注意到他语气不是很高兴,猜到了场地来源,也不知该怎么说。薛齐说:“下周一开始你们来上班吧,在顾氏集团对面,具体地址我问清楚了给你们。”
向远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你说哪里?”
薛齐:“顾氏对面。”
向远:“……”
越想避开,好像越避不开,虽然不一定见得到顾承,但看到他公司他也牙疼。
回家后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向远草草洗了个澡就瘫在床上,眼睛一闭将要睡过去的时候,被电话铃吵醒。
向远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看也不看就接起来,“你好。”
“是我。”
向远:“顾老板,这么晚了找我约炮吗?”
顾承:“……不是,我是想问你,家里的电器都坏了吗?”
向远一愣,他这纸条都贴了很久了,顾承才看见吗?
顾承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向远回过神,“哦,哦这个,坏了啊,你可以找人来修,也可以自己修,或者买个新的?”
顾承幽幽道:“就算坏了也不会都坏吧?”
向远一本正经地说:“那我怎么知道,还是你说我走之前把它们弄坏了?”
顾承叹了口气,“我先修修看吧。”
“等等。”向远意识到有件事忘了,“卧室里应该还有一个袋子,里面放了我不要的东西,我上次忘了带走,麻烦你帮我扔一下。”
他以为顾承会客气一下答应下来,谁知他说:“不扔,要扔你自己来扔。”
向远:“……”
顾承挂了电话,烦恼地看着一屋子除了冰箱之外都报废的电器,空调洗衣机洗碗机等等都不能用了,向远还每个上面贴了一张字条。
洗衣机上贴的写着:“你插得太用力,宝宝不干了!”
洗碗机上面写着:“我罢工啦!需要你温柔地按摩我一下!”
空调上写着:“请探入我的身体,将硬物塞进来,羞羞。”
电风扇上写着:“坏了,傻逼。”
顾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