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土财主之名是绝对实至名归。别说一整个映家只有映老爹和映情天了,就是再养上百来个闲人,天天摆流水宴那么吃,也能让他们足足地吃上三代。财力这样雄厚的映家,怎么可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就败落呢?
那小厮听他提起这事,也有些唏嘘:“唉,其实映家在这方圆百里的口碑不错。平日里施衣施粥、义诊送药的好事都没少干,那映老爷着实算得上是个好人。可惜这世道啊,好人都没好报。”
映情天的喉咙哽了一下,他还不能接受映家突然败落的事实。他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塞到那小厮的手里:“劳烦小哥了,小哥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映家是怎么败落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小厮看着他手里的银子搓搓手,推辞了一番就收下了。
“要说这映家的败落,都得怪映老爷那个不肖的儿子。先是映家的少爷被爆出只喜欢男人,后来那小子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跟着个道士求仙问道去了,这一去就是三年,音信全无啊。你说这是什么事嘛!说来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映老爷无心管理家事的原因,自从映老爷的儿子走了之后,好像映家的气数也尽了似的,开始接连地走背字。”说到这里,小厮不由感叹了一把,“映家在咱们这里也有几百年了吧,一直顺风顺水的,谁知就在这短短的一年之内,不但映家门下的铺子接连倒闭,就连映老爷也被牵扯到了一个大案子里头。映老爷沾上官司,被人押到衙门里打了一顿板子,还关了大半月,费尽了银子才从牢里出来。也许是在牢里沾了病气吧,他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为了治病,他把这祖宅都卖了……”
小厮幽幽的语调里,映情天一点点补足了这三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他从来不知道短短的三年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他以为无论自己去了哪里,映老爹都会是他背后永远的依靠,他永远会待在他那个熟悉的家里等自己回家,只要自己一回头,他就能看到他。
没想到……
映情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哎?你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小厮扯扯映情天的袖子,联想到映情天之前说的话,他吓了一跳,“你……你不会就是映老爷那个去修仙的儿子吧?你……你别哭啊!”
正在一边往储物袋里装玩具的厌泽感觉到映情天的情绪波动,他抬头看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正看到那小厮扯着映情天的袖子大声逼问,他想都没想就大吼一声,扑了过去:“媳妇儿?他欺负你?”
冷不丁一只大白老虎扑过来,那小厮一声“哎呀妈呀”,两腿发软,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打哆嗦。
“不是……他没欺负我!是我自己哭的……”映情天怕厌泽会当街行凶,忙扑上去抱住厌泽的脖子。
厌泽听映情天这样说,气才消了一点点,他余怒未消地冲那小厮露了露两颗白生生的大獠牙,然后扭头冲着映情天开始撒欢卖萌。
“媳妇儿?怎么了嘛?怎么哭了?他吓着你了?来,你哭得满脸都是泪,我给你擦擦。”厌泽围着映情天转来转去,不时伸出大舌头舔舔他的脸上的泪,居然还很人性化地用大爪子拍拍他的腿。
“我没事,我没事了。”映情天看着厌泽那个着急的样子,心里的难过少了一些。他擦擦眼泪,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这位小哥,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爹爹现在搬去哪里了?”
那小厮见状,正想伸手去拿银子,突然看到映情天背后的那只白虎冲他眯了眯眼,然后慢慢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你要是敢要我家媳妇儿的银子,我就敢把你的脑袋咬下来。
小厮脸一僵,当场就吓哭了,硬生生地把那块银子推了回去,眼中流泪心中流血地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我只知道一年半前映老爷交完宅子之后就去渔村养病了。喏,就是西边的那个小渔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映情天一听说是渔村,脸就更阴了一些。渔村白天海雾晚上潮水,也是个关节炎失眠症患者的天堂。他老爹腿脚不好,一到下雨天就疼得要死,他去渔村哪里是去养病的?分别就是去找病的!
映情天谢过小厮,失神落魄地走到街上。
“媳妇儿!”厌泽跑上去,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
映情天停下脚步,回头拍了拍厌泽的大毛脑袋:“我要去渔村找我爹,我现在心情不太好,陪不了你,你要是想玩什么就自己去玩一会儿吧,不要伤到人就好了。”反正这只老虎这么强,他也不担心有人会伤到他。
媳妇儿不去,他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老子都四万八千岁了,什么新鲜的没见过。厌泽甩甩尾巴,狗腿凑上去一步一步地贴着映情天走,完了还不忘表表忠心:“媳妇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嗷~糖葫芦哪有媳妇儿好……
“媳妇儿,”厌泽晃晃尾巴,一本正经地跟映情天打商量,“你说我第一次见岳父,空着手去不太好吧?你说咱们是不是给岳父大人带点什么?”
走在前面的映情天闻言一个踉跄。
尼玛,明明是忧心老爹生活这么的烧心的事,到了这蠢老虎眼里,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见岳父了?蠢老虎你到底有没有点自觉?没看到他都急哭了么?!
厌泽歪着头想了一阵,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