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为重。凯撒两世为人自认还达不到他这样高度的取舍观。
“你觉得他们值得信任吗?”有时,林臻对自己的决定也并不自信。战后联邦由帝国取而代之,对于百姓而言或许是一个幸运的事,但对于联邦世家而言无异于将自己的战果拱手让人。
哪怕,桑格一再承诺帝国复兴后不会打压世家的权益,但漂亮话都是这么说的,仅凭一面之词要人心思塌地地跟随又怎么可能?但林臻没有选择,如果不答应,战后的局面已经不难想象。
战争,割据。
或许更糟糕一些,世家和异势力组织一方被彻底打死,由一方称霸。但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彼此损伤惨重。
而不论对于谁获得治理权,都要花上十倍甚至于百倍的时间和财力物力修复联邦境内的民生经济,得不偿失。
凯撒双手枕在脑后,一身肃穆的军装在他身上显得散漫,他正在看光幕上的数据,漫不经心的态度下却是目不转睛的认真。闻言,他捏了捏眉心,转过头去看林臻。
见他难得地纠结,不由笑了声,“反正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对于世家而言,不论是结盟还是战争都是一场豪赌,而凯撒看得分明,如果真得双方对战,以世家的兵力和坐拥的军事科技,多半不是异势力组织的对手。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看林臻脸上恢复了几分轻松,凯撒凑过去,贱兮兮地低声道:“古时候不是有句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哎,我这是上了贼船,没得选喽。你可要对我负责。”
林臻斜睨了他一眼,虽不搭话,嘴角却扬了起来。
凯撒揉了揉他略长的银发,面上正经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既然他为你作保,如果他敢出尔反尔,我第一个不饶他。”
“记住你的话。”
躲在一旁偷听的桑格忧桑地看着军官,“你瞧瞧,太不像话了!”
军官不掩鄙夷地看着桑格,暗道:以凯撒的敏锐不可能没发现主人的监视仪,这番话分明就是说给主人听的。不过,胳膊肘往外拐不是已经是你的基因携带个性了吗,怎么还没习惯啊。
一个月后,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共生组织并不知道结盟内部的情况,他们早已将桑格此人抛之脑后,却不知,这个人再次出现却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共生机甲无故衰竭,这让首领们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查出来是什么毒素了吗,有什么办法解开,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个问题每分钟都在首领们口中重复,他们所依仗的共生机甲竟然像垂暮的老人一样,生理功能出现各项衰竭,完全不能再上战场。
“首领,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素成分。”
“首领,共生机甲体内的基因衰变,细胞癌化,速度太快了,我们杀死这些癌变细胞,可是不能抵制他的增生和反复。”
不论是哪一个结果,这些精英给不了首领任何侥幸的希望。
桑格默默地听着这些人惊恐的声音,内心深处竟然没有一丝愉悦的感受,反而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等了五百多年,最初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信念就是剿杀这些叛徒为皇室,为帝国子民报仇。
他们丧心病狂的屠杀,让从前懦弱的帝国三皇子变成如今性格扭曲满怀仇恨的桑格。年岁渐老,这样的坚持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若不是凯恩和马克两个孩子给了他些许宽慰,恐怕他早就不计后果匆忙了结了这段恩怨。
但现在,那两个孩子也离他而去了。
他看向监视光幕上的凯撒,这个人的容颜与曾经坚毅的父兄重叠在一起。凯撒这个人几乎是矛盾的,在他年轻的脸上却仿佛藏着成熟而沧桑的灵魂,他处事不羁言行放纵却又时刻有让人瞩目的魅力。
这个孩子是他用帝国皇室珍藏的一点基因片段培养出来的,不同于马克和凯恩,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些基因片段是从何而来。据说,那是帝国皇室先祖的原始基因片段,但不难检测到除了人类基因共性之外,那些基因片段里还隐藏着许多宇宙未知的生物片段,极其复杂。
原本,他并不抱希望这个胚胎可以成活,但事实总让人意外。
在他记忆中,长到五六岁在培养皿中还不能说话,虚弱得不能动弹却早早显示出机甲化的特性的孩子,与现在这个健康灵活的共生机甲体凯撒完全无法等同。还记得当年他被贬斥,勒令凯恩不得回援,更让鲜少离开身边的军官亲自护送马克离开。
他们谁也没有关注过这个孩子的死活,但就在那一天,他竟然从培养皿中爬了出来,蹒跚地走入马克的视线。
马克收养了他,而自己早已以为这个孩子死了,谁曾想到……
他不由慨叹,世事无常。
共生组织事到临头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掌握内幕的长老们都已经被凯撒埋葬在主星上,而仅存的两名共生长老所知的事情甚少。他们的资历太浅了,但也曾感受到长老们对于共生机甲的隐忧,因此当共生机甲衰竭的时候,他们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恍然大悟。
想必,共生机甲早已暴露了这样的弊端,否则,当年长老们为什么要私下大力地研究共生机甲,更时不时对他们引以为傲的共生体露出担忧而愤怒的神色?
他们一筹莫展,更查不到这些衰竭出现的原因。但战场不等人,异势力组织和世家虽不知道共生组织内部具体发生了什么变故,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