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叶阡程伸手把流弋衣领上的残雪拂掉,冰凉的手指触到脖子,流弋缩了缩脖子,回过头朝叶阡程笑了一下。流弋只是眉眼精致妖娆,真正笑起来却很干净明亮,意料之外的夺目动人。
公车在这样的天气注定很挤,羽绒服,大衣包裹起来的陌生身体紧紧挨在一起,行动间全是摩擦布料的窸窣声。流弋被挤在角落里,背靠着栏杆,面前是下颌几乎碰到他鼻尖的叶阡程。两人身体相贴,距离近得只要他伸出手就可以抱住。
叶阡程身上有种疑似香水的沐浴露清香味,流弋被熏得有点醉。车厢里焦躁的人群制造着嘈杂的音符,与陌生人挨得太近让人没什么好心情。没人理会角落里姿态过于亲密的少年,也给了流弋把唇贴到叶阡程耳边讲话的借口。
无非是学校里一些常见的事情或课间偶有的笑话,两人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地说笑。
“嗯,你喜欢狗吗?我家里养了一条捡到的狗,都不会叫,一点也不吵。”流弋开心起来说话的语调也有些飞扬,把捡到菜菜的过程说了一遍。
“怎么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是我一朋友取的。”
叶阡程真的跟着他往巷子里走了流弋又忐忑起来,他还准备好把自己隐藏的世界完完全全地裸裎在叶阡程面前。
路灯亮的很早,藏污纳垢的地方却注定没有太多的光亮,越往里走光线越黯淡,雪已经下的很小,细碎地落在睫毛上,一眨眼就消失在眼睛里了。
旁边有几个穿着邋遢的男孩经过,看了流弋一眼,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叶阡程一遍。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使叶阡程微微皱起了眉。
“哦,流弋啊?”其中一个男生打招呼似的问了句。
住在一个巷子里,流弋当然认识他们,所以才特别的紧张。从他们开始打量叶阡程就悬起了心脏,叶阡程的穿着不算招摇,但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
好在他们很快就走了过去。
叶阡程回握了一下流弋死死拽着他的冰冷手指,微笑道,“你是怕他们打劫我?”
叶阡程的笑模糊温暖,流弋的心脏骤冷骤热,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别笑,他们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这里,以前死过人的。”
他是真的不该带叶阡程来这种地方。
虽然已经做了思想准备,但是真的开门让叶阡程进去,流弋还是急促不安得像是进了别人家门一样。撇开衣着不谈,叶阡程身上的华丽气质和狭小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太明显了。不管是作为背景还是衬托,这间屋子都不堪负荷叶阡程的存在。
可惜,流弋的担心永远多余。叶阡程的不客气,似乎也体现在别人家中——自己找毛巾擦干头发,自己找杯子倒水,在沙发上悠闲地坐下了才问呆愣着的某人,“你的狗呢?”
菜菜似乎很喜欢叶阡程,也不认生,在他面前摇着尾巴转圈,呜呜乱叫。
叶阡程笑着摸它的脑袋,“还真的不会叫!”
冰箱里几样失了水分的菜注定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菜式,流弋干脆只做了蛋炒饭。厨房很狭小,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特别的干净。
叶阡程也不用像在他家一样跟进去,坐在客厅里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叶阡程可能对他的家庭情况也有所耳闻,对房间里四处可见的流苏的痕迹一句好奇的询问也没。这是叶阡程的一种处世方式,不让别人轻易踏足自己的世界一步,也不会贸然打破别人的平衡。
过夜 吻
虽然确信叶阡程不会很在意吃的是什么,但是桌上只放着蛋炒饭的盘子还是显得特别的寒酸。流弋小心翼翼地看着叶阡程的表情,担心的模样简直让叶阡程都生出一点想要欺负他的心思来。
好在只是想了想而已,流弋做的东西不会难吃,他的挑剔也不会用在吃上。对面的男孩吃相比往常在他公寓还要拘谨,形状漂亮的唇一开一合,像是心不在焉的机械动作。但是在不小心沾上一点蛋黄时,红润的唇色愈加的突兀,也莫名的惑人,让人很想吻上去。
流弋一直在用余光看叶阡程,见他的表情古怪起来,就开始忐忑不安,“是不是吃不下去?鸡蛋好像放多了,应该会觉得腻吧。”
“没有,挺好。”叶阡程虽然口不对心,说的却是实话,脸上的表情也维持的很好,还是那么无懈可击的冷淡。
流弋悻悻,没有再多说话。
害怕叶阡程从这个地方回去可能遇到傍晚的那几个男生,流弋开口留叶阡程过夜的时候还不至于紧张心虚地说话结巴,但脸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
发红的耳尖露在薄薄的碎发下,别样的可爱和单纯。
叶阡程“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在流弋看来是这样的,因为叶阡程似乎考虑了一下,微微纠结和思索的表情被放大地落进他的眼里。
有点伤心和困扰,但是很快的,流弋觉得这是活该。他一直都是这样,舍不得放手,又做不出太出格的举动。懦弱和胆小叠加在一起的效果真是可怕。
但是从心底里,他希望叶阡程能看出他的别有用心,好让自己的装模做样有点意义。
本来就不大的房子分出客厅,两间卧室和卫生间后有多狭窄可以想象。占了卧室一半空间的单人床也忽然小得极端碍眼起来。
流弋抱着干净的被子铺在床上,动作僵硬,呼吸有点困难。而叶阡程对他的房间有些好奇似的看了好一会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