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处置?”阿武问道。
“带走,出城。”徐福道。
阿武点头,“正巧,马车就在城门口。”
徐福知道也并不急着追问阿武发生的事,现在明显不是最好的时机。
男子一听他们要将他带出城,立即便挣扎了起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杀了我?”不得不说,男子不仅懦弱没有担当,还是个地道的悲观主义者,甚至还有点儿被害妄想症。
“我带你去找王河。”徐福淡淡道。
男子顿了顿,小声问:“真的吗?你决定要给我改面相了吗?”
“嗯。”徐福当然只是想要安抚住他,免得在出城的时候闹出幺蛾子。只有离开舆城,徐福才敢和阿武毫无顾忌地审问这个男人。
男子是真的疯魔,他一听见徐福应声,就高兴极了,半点怀疑也无,甚至还手舞足蹈了两下,这才配合着他们往城门边走去。此时城门已经开了,陆续有些百姓出城去。
阿武驾来的马车交付给了城门口的人看守,当然还给了他们钱。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徐福便立即上了马车,而阿武则是带着那男子,牵着马车往外走。
男子全然不知晓,阿武的手一直紧握成拳,一旦他有异动,便会被阿武一拳爆头。
此时徐福坐在马车里,放下手中的行李包袱,缓缓抚摸过了里面的座位和桌案。他没想到,阿武竟然驾过来的,还是这辆嬴政令人打造的马车,看着熟悉的内设,徐福总算觉得胸口某个地方被填满了,整个人仿佛都从紧张和疲惫中解脱出来了。
在过城门的时候,徐福甚至还悠闲地取出了书简,缓缓展开。
还是得快点回咸阳才行。
如果田味当真也是换了面相的人,徐福不得不怀疑,田味来到咸阳,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了。尽管他心中知晓,嬴政足够聪明,也足够强大,并不会被田味所蒙蔽。
“我们要往前走吗?”阿武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一直往前,离舆城远上一段距离,然后再寻个地方休息。”
“好。”阿武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沉着脸执行着徐福的命令。而走在他身侧的男子,忍不住频频打量他,男子再蠢也有点本能的感知,他知道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大对,但是对于改命的执着已经压过了内心的恐惧。
他们就这样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此时距离舆城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了,男子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反观阿武连喘气都还是均匀的。
“我们,我们要去哪里?”男子忍不住问出声了,他看着阿武那张脸,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
“停住吧。”徐福掀起车帘,道。
阿武停住了,徐福忙跳下了马车,“去那边。”徐福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阿武点头,将马车赶到一旁去拴住了,然后直接揪着男子到了一棵大树旁,然后将人绑了上去。因为这块儿的树林有些密,因而就算他们将人绑在了里面,外面从道路上经过的人,也并不会发现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你、你干什么?”男子忍不住嚎叫了起来。
徐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可见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阿武将他绑上去之后,直接一巴掌抽在了男子的脸颊上,力道有些大,男子直接偏转过了脸,嘴角都渗了血出来,估计是口腔被磕破了。“闭嘴。”阿武冷声警告他。
男子打了个哆嗦,眼底的光有些涣散,竟是怂到了极点。
“我问你,你是怎么看见我给王河改面相的?你亲眼看见的吗?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徐福厉声问道。他还是不大相信徐君房会给王河改面相。这么久以来,依他的了解,徐君房应该是和他的性格、行事方式极度接近的。他不可能擅做这样的事,那徐君房也一定不会!
男子喏嗫道:“……我,我看见王河去找你了,他让你给他改面相,然后,然后他就出来了……再后来,你从舆城走了,他也就从舆城走了,他走的时候,好好的,半点有病在身的样子都不像。不是你给他改了面相,还会是谁?”
徐福骤然松了一口气,看着男子的目光也宛如看猪头一般。
这男子那般笃定他给王河改了面相,他还以为自己当真做下了这样的事,还被吓得不轻,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家伙的脑补。
这舆城中又不止他一个方士,之后王河的面相应该是被其他人改了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个舆城中的另一个方士“知道舆城中的另一个方士叫什么吗?”
“知、知道。”见阿武在旁边举起了手,男子立马丢盔弃甲,“他、他叫……韩、韩终。”
韩终?
徐福目光闪了闪。
竟然是他!
但是现在韩终已经死了啊,那也无从验证了啊。不过徐福并不相信这会是巧合,想一想之前韩终给他的感觉,还有韩终针对他的举动,很有可能早在舆城的时候,他们就打过交道了。也许不用核实了,徐福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韩终做的。
“韩终后来也失踪了?”
“是……”男子弱弱地应道。
“你看他的脸。”徐福指了指一旁的阿武,“可觉得眼熟?”
男子哆嗦着对上阿武那张脸,强忍着转头的冲动,“好像……好像王河的脸……”
“五官像?还是什么像?”徐福又问。
阿武抿紧了唇,满面不解,他不知道在他和徐福分开的这段时间,徐福究竟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