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下们就出去寻药材了。
徐福则是给了乌雅一些药丸,“泡在水中,化开后给他们服下。”一人一颗,徐福可舍不得。这些药丸说不上多么珍贵,但也耗费了他不少炼制的力气,徐福怎么舍得说送便轻易送出呢?
乌雅小心地捧住了药丸,脸上带着激动之色。
那姑娘取来了水,将药丸放下去,待到融开后,便喊了人来帮忙喂他们服下。
这些人的家人当然会主动前来帮忙,一时间那姑娘倒是减少了些麻烦。
乌雅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那口气松完,徐福便出声道:“你不打算带我去看另一人吗?”
乌雅一怔,“谁?”
“乌云说,她到秦地来找我,是为了求我医治她的大哥。你不准备带我瞧瞧他吗?”
乌雅皱眉,“小孩子知道什么?我大哥……我大哥的根本没病。”
“没病?”这两兄妹在搞什么?一个说成重症不治,一个却说成根本没病。那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
乌雅面色有些难看,笑意也从他的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大哥从前是生过一场病,那场病让他双腿瘫痪,从那之后便再也不肯见人了。但是近来,他的身体已经有好转了。哪里算得上什么大病?”乌雅口吻虽然平淡,但徐福却从中听出了一股冷漠的味道。
看来乌雅跟他的大哥,感情并不怎么好啊。
既然乌雅阻拦,那徐福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家的亲人,他们家不愿管,那徐福也就不会多事去管。
看着屋中的人都饮下水之后,乌雅方才道:“我们还是回去等待吧,他们去采草药定然要花费些功夫。”
徐福点了点头,他倒是也想回去见嬴政了。
站在这里,没什么趣儿就不说了,他心底还始终觉得有个地方空荡荡的。
因为嬴政没在身边的缘故吗?徐福说不清楚,不过他发现自从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对待嬴政就更加亲密和不舍了。
徐福如此想着,和乌雅一起走出了房屋。
但是他们才刚在路上没走几步,就突然听见了大叫的声音。
那是一声充满惊恐和不可置信的尖叫。
乌雅脸色一变,“出事了!”说着他便疾步朝前跑去,徐福看了一眼阿庆,随后两人也疾步跟了上去。
不过徐福总觉得,乌雅的表现似乎有些怪异。
他早就算到这一出了吧?
乌雅带他们进入越族,不仅仅是为了救族人,他还另有目的!
希望不是冲着乌雅来的,嬴政和胡亥还在屋子里呢!
乌雅跑得飞快,徐福跟得有些吃力,不过他脑子里惦记着嬴政和胡亥,倒也死活跟上去了。
最后他们见到的,便是一群手持利剑,凶狠剽悍的青年,他们将乌雅的房屋围住了。这些青年面容凶狠,布着血丝的双眼里透着浓浓煞气。
“你们想干什么?”乌雅用越族话厉喝了一声。
这些人并不畏惧,眼底已然没有了对越族首领的尊敬。
眼下将发生什么事还用说吗?
这些人要造反了!
他们或许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终纠结在一起,决定将乌雅从首领的位置上驱逐开。
不过幸好,乌雅的房屋外还有些他的手下,这些手下把守住了房屋,勉强守住了这一隅,将这些反叛的人挡在了外面。
越族中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他们很是犹豫。
有人拥戴越族如今的首领,但也有人不喜欢如今的首领,自然也就各自分成了两派。而乌雅这方看上去丝毫准备也无,明显落了下风。
“是谁让你们来的?”乌雅再度厉声问道。
徐福见状更觉得乌雅这边落了下风,人家造反的都上门了,难道他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
这时候嬴政和胡亥等人从乌雅的房屋中出来了,徐福往那边瞥了一眼,和嬴政交换了视线。彼此顿时都心安了不少。这么多人之中,只有胡亥的表现最不正常。胡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激动极了,双眼都往外冒着亮光。乌雅和反叛者两方,在他眼中仿佛都变成了一道美味的菜。
“是我。”一道深沉的男声响起了。
令人惊讶的是,对方说的竟然不是越族话。
男子分开了反叛者的队伍,他从他们中间走了出来。
男子作和乌雅一样的打扮,穿着单薄的衣衫,赤裸在外的手臂上,有着清晰可见的花纹。只是这个男子并未截短头发,他只是用麻将头发束了起来,还辫成了结。
徐福脑中顿时闪过了一个词。
髽首。
这是三苗族人常见的打扮,他们以麻束发辫成结,称之为髽首。
三苗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它并非后世的苗族,而是传说中的古族。古老到什么程度呢?是和共工、欢兜、鲧同一时期的,后因作乱,传说舜帝便将三苗族人流放,此后历史上便少见记载了。
而三苗为何会出现在越族并不稀奇。
古越族,又称百越,多数是由几个民族组合而成,不论是越族还是百越,都只是一个泛称罢了。
他们现在所见到的越族,都还只是一小部分在此扎根的越族人。
这其中会有其他族的人出现,并不稀奇。
徐福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个髽首男子,他这一趟还没白来,至少让他见了不少神奇的玩意儿。若当真是三苗,那他们族中定然还有许多奇妙的东西!
徐福相信此时胡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