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诱哄失败。
王小明原本打算回房间拿食材,但是打开项文勋宿舍里的冰箱,才发现杰少留了不少食物——熟食生食都有,厨房里也是油米酱醋一应俱全。所以他只需要把那些东西放在一起,变成一碗就行了。
项文勋趁他煮面,很快地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服出来。
半湿的刘海吹落在他的额前,让他看上去至少年轻十岁,顿时让王小明觉得他亲切起来。“合胃口吗?”
项文勋含笑点头道:“很好吃。”其实面的味道只是普通而已,但是他饿了太久,所以吃得格外香。
巴尔见王小明眼睛不时地看向正在吃面的项文勋,屁股更是像粘在沙发上似的,一点移动迹象都没有,心里越发不高兴,“面都煮完了,还不走?”
“等项总吃完,我收拾完碗筷再走。”在王小明心目中,项文勋就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吃喝都应该有人侍候的大富豪。
项文勋从碗里抬头,微笑道:“不用,我自己洗就好。”
他虽然这么说,但王小明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继续坐着,突然想起陶乐的事情,“项总,我想明天去看看陶先生。”不管怎么说,都是认识一场,知道对方经历九死一生还不闻不问,总是不大好。
项文勋筷子一顿,有些意外,“哦?为什么?”
“病人都喜欢有人探望自己,关心自己的。”王小明顿了顿道,“而且杰少才刚走,我想,他正需要人安慰。”
“你准备怎么安慰他?”
王小明很认真地道:“节哀顺变。”
项文勋被他的认真‘感动’了。“他刚刚脱离危险期,情况还不是太稳定,不太适合探病,你的安慰我会转达的。”
王小明点点头,又忍不住好奇道:“陶乐他究竟为什么被那个张总打啊?”
对于这件事,项文勋不觉得有瞒他的必要,所以坦然道:“还记得你见到张总的那次,他正被人打吗?”
“记得。”简直记忆犹新。
“打他的人是陶乐找去的。”
“啊?”王小明一愣。
项文勋淡淡道:“杰少之所以一直接不到生意,一方面是我关照下面的不准帮他接,另一方面是陶乐把所有对他有企图的人都打跑了。张总来银馆的次数不多,圈子里又没什么朋友,所以没听说。之后张总进的医院和陶乐是同一家。陶乐知道后,又亲自找机会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两人的梁子就这么越结越深。”他没说出把张总送进陶乐住的那家医院是自己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所以不想再有别人知道。
不过光这些已经够王小明咋舌,“打架能解决问题吗?”他怎么觉得像小孩子过家家?
巴尔不由瞥了他一眼。
项文勋苦笑道:“不能,但是能发泄情绪。”
王小明道:“那陶乐还会再打回去吗?”
“不会了。”项文勋放下碗,“陶家已经直接把张总给告了,接下去会走司法程序。”走司法程序就要看谁的后台更硬。在这方面陶家绝对不会输给那个暴发户张总。也因为有这个把握,所以陶家才会决定走这一步棋。
“那就好。”王小明舒出口气,拿着碗到厨房洗碗去了。
项文勋知道他想得很单纯。在现今社会,这样的单纯很不容易,所以他没打算揭破。
王小明洗碗完,一转身,却见项文勋不在客厅。他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平铺在灶台边上,问巴尔道:“项总呢?”
巴尔抱胸站在走廊口,酷酷地道,“卧室。”
王小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果然看到项文勋站在卧室门口,客厅的灯光照着他的背影,孤独而沧桑,仿佛要融进那深沉的黑暗中去。
王小明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下又一下的磕碰声从卧室传出来,一如他和巴尔今天下午听到的,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第一次发现他会动是在帮他擦身体的时候。”项文勋的声音里有一丝沙哑。
王小明向前走了两步,和他一起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那口停在床边的棺材。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惊恐。”项文勋自嘲道,“因为我怕他醒来变成巴尔先生口中那个,连哥哥都不放过的吸血怪物。所以我立刻买了一口棺材,很坚固的棺材,用最大最粗最结实的锁把他锁在里面。”
“我说的是事实。”巴尔在一旁接道,“他现在的确是吸血怪物没错。”
“我弟弟从小跟着我父母去了美国,每年只回来几趟,但是我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好。”项文勋的声音像潺潺的溪水,哀伤、自责、恐惧和期盼承载在溪水里,不紧不慢地流淌着,“所以,王小明。不管巴尔先生要什么,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请让他清醒过来。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只要还是我的那个弟弟,都可以。”
王小明差点落下泪来,因为他知道项文勋是多么坚强的人,也知道他平日里伪装得有多深。他转头看着巴尔,眼中满是乞求。
巴尔舌头顶了下脸颊内壁,淡淡道:“只要我的身体恢复,就帮他找到能够救醒他弟弟的吸血鬼。”
王小明如是转达。
项文勋道谢。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只能算是安慰。
咚咚。
磕碰声突然越来越疾了。
巴尔看钟,“快半夜了。”他突然伸出手,五指一收。
卧室的半空突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