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官家女眷,平民妇人。
前晚的事,朱璃隐隐担心,在菩萨面前祈祷保佑徐临平安。
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
迈步刚出殿门,看见一群人朝大殿走来,太监们在前面清香客。
太子妃庄舜华前呼后拥走来,走近,朱璃见礼,庄舜华怎么也扯不出笑容,只能勉强地牵了下嘴角,“真巧,在这里遇见六弟妹。”
“皇嫂也来上香。”
朱璃也觉两人见面尴尬,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庄舜华每每看她的眼神,令她浑身不自在,两人免不了有时在宫里遇见。
今日庄舜华有点心不在焉,“六弟妹来求子嗣?”
朱璃羞红了脸,嗔怪,“皇嫂,我跟慎王刚成亲。”
庄舜华细看朱璃,朱璃成亲后更加娇艳,乌黑的的大眼睛灵动,焕发出神采。
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庄舜华本来是个很骄傲的人,受不了徐瑀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心慢慢冷了。
“六弟妹这是要回去吗?”
“我来得早,回去了。”
朱璃告辞先走了。
走出十几步,朱璃暗自叹了一口气,庄舜华未出阁时是个爽快的性子,现在添了几分锐利,命运阴差阳错,自己嫁了徐临,谁能想得到。
琼华公主下嫁的日子到了,朱璃帮徐临穿好锦袍,琼华公主大婚,朱璃不愿意去观礼,可琼华公主是徐临的皇妹,她成了徐赢则的嫂子,驸马又是穆明俊,说来缘分这个事真奇妙。
公主府门上贴着喜字,府里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喜气洋洋。
朱璃跟徐临去的稍晚,坐在靠前座位,公主大驾一到,典礼开始了。
朱璃看见穆明俊穿着大红喜袍,平添了几分人才。
琼华公主蒙着红盖头,看不见脸,被宫女搀扶着拜堂。
朱璃没看见穆家人,穆明蕙在京城,大概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方便露面,公主何等尊贵,当然不能给穆家长辈行礼。
仪式结束后,送公主回新婚洞房,公主府设宴款待宾客。
男宾客在外,女宾在内。
徐临被端王拉着,皇家兄弟几个喝酒去了。
端王妃拉着朱璃,“六弟妹,我们去新房看看。”
朱璃不想凑热闹,刚想推脱,献王妃邱善智说:“我们这些做嫂子的,不去新房看一眼,说不过去。”
朱璃便同端王妃和献王妃邱善智去新房。
洞房设在寝殿,一排排大红灯笼高挂在廊庑下,寝殿外站着两排宫女太监,寝殿里无数个宫女太监束手恭立,摒心静气。
朱璃暗想,琼华公主的威仪排场,这是要震慑驸马。
徐赢则坐在喜床上,看见三位王妃进来,屋里的宫女太监跪倒一片,领头的一个姑姑,蹲身道:“奴婢拜见王妃娘娘。”
端王妃看这个姑姑是皇后身边的当红之人,和悦地笑着说;“母后派秋锦姑姑亲自过来。”
秋锦姑姑恭敬地道;“皇后娘娘说公主年纪轻,命奴婢提着点。”
朱璃看这个秋锦姑姑貌似恭敬,实则傲慢,她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也不把端王妃放在眼里。
这时,坐在喜床上的琼华公主说话了,“这盖头要蒙到什么时候,闷死了。”
说着,手一扯掀开盖头。
“这可使不得,公主,盖头要由驸马掀开,不能自己拿下来。”
秋锦姑姑急忙给她蒙上,徐赢则不满地扭了下身子,“还不快去找驸马,这盖头讨厌死了。”
秋锦姑姑命一个宫女,“去前面看看,请驸马回新房。”
那个宫女领命去了。
秋锦姑姑对端王妃三个人恭敬地说;“请王妃们到外面喝茶歇息。”
三个人喝茶闲聊,不能走太早,男人们还在前殿喝酒。
献王妃邱善智笑着说道:“我成亲时,蒙着盖头坐着都快睡着了,献王才回洞房。”
端王妃平常端庄,接话茬道:“我成亲时天热,这一身行头把我悟了一身汗。”
邱善智对朱璃说;“六弟妹洞房等了多久?”
朱璃想了下,徐临出去应付一下很快就回新房了,说;“慎王不善饮酒,没等多久。”
端王妃说;“我看六皇弟对六弟妹极好,听说六皇弟除了编修魏史,便回家陪六弟妹。”
邱善智羡慕地说;“六皇弟和六弟妹是新婚,六皇弟连侧妃都不要,王府没有姬妾,可不每日守着六弟妹。”
朱璃羞涩,两人成亲两个月了,徐临兴致不减,反而越来越高。
两位王妃府里都有侧妃和姬妾,朱璃这样的品貌嫁给身有残疾的慎王,觉得有点可惜,现在看来,比自己跟一群女人共侍一夫省心多了,羡慕朱璃。
前去请驸马的宫女回来,对秋锦姑姑说;“驸马陪宾客喝酒,脱不开身。”
隔着珠帘,就听徐赢则赌气地说;“脱不开身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