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拒之门外一脸灰土,水灵烟在暗处偷偷笑出了声。
“梁上君子做得可还快活?”风一栚抖抖长袖,斜眼瞥到了拐角处的一截裙摆。
被他察觉了,水灵烟立即收敛了笑容,镇定心神从暗中走出,“这里没有梁,而且我也不是个君子,是女子。”
“哦,是不是古语说的那句,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那个女子?”风一栚转身慢慢朝楼梯口走,凝思道。
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却字字扎进人心里,她不知他到底从哪里学来如此多贬人的词句,只愤愤跟在他身后据理力争。
而她才从天字一号门口走出了几步,依稀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叫声,一声又一声,听起来痛苦万分,难以自持。
那声音越来越急,直喊得人头皮发麻浑身不适,警觉之下,水灵烟跑回了天字一号门口,细细分辨。
那个声音正是从天字二号房中传来,她忽然想到房内之前破口大骂的那个流里流气的糙汉,疑心那女子是不是正被他所伤害,心头一热,就要抬脚踹开房门救人。
“脑子被驴踢了!”
一腔英勇热血被浇灭,水灵烟在风一栚的强拖硬拽之下被带走。可那女子还处在困境之中,危险万分,她不能坐视不理。
“你给我松手!”
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而他的手就像钳子一般死死扣在她的手腕上,脚下还在登登登地跺着台阶下楼。实在没辙,她抬起手腕龇出两排白牙,印在他的手背之上。
风一栚果然松开了手,将她随手甩在一根梁柱上,抬手背看了看苍白的牙印,眉头紧锁,眉间怒气越来越盛。
趁着他分神的间隙,水灵烟重新往楼梯奔去,瞬间又被他一手给拽了回来。
“你不救人就罢了,还阻止我去,亏你还是正派出身,不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你行事一贯的冷眼旁观,可这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
“你说够了没有?”
风一栚似笑非笑,脸上仿佛还有一抹嘲笑,她对着这张厌世的脸心火燃燃,怒不可遏,“没有!你别跟我讲大道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也别提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活生生的人,再不去就她就危险了······”
“连自己都看管不好,你就这么喜欢救人?”
手腕还是被他死命钳住,她试着挣扎了数次后累得气喘吁吁,却不忘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女子叫得那般凄惨,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我在说风凉话?”风一栚面上惊奇不已,随后摇头晃脑笑个不停。
那模样几近疯癫,她不禁急道:“哪里好笑?”
笑了半晌,风一栚闻声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神色瞬间恢复正经,定定望着她的双眼。
被他盯得心中发毛,她皱着眉道:“你这人如此奇怪······”
未等她言尽,另一只手腕也被他抓住,向身后稍一用力,双双扣在了她的后腰处。这个举动令人猝不及防,而她一时失衡,身子就要向后仰去。
风一栚见势一步跃向她身前,两只手按着她抵在腰后的手腕,将她推向自己的面前。
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毛孔,还有他唇边在夜间极速长出的根根胡须,而他的鼻息温热之极,时时打在她的脸面,让人大气不敢喘息。
“混账!你······你想做什么······”
只听头顶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在喊什么?”
这种嗓音和语气她从未听过,只觉得心尖上有一根羽毛在撩拨,“喊什么?当然是在求救了。”
“那她为何不直接喊救命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隔着衣物彼此贴近,她只觉得浑身不适,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双手被扣得死死,动弹不得半分。
“别动,我告诉你······”
只见他俯下身来,垂着眼帘,睫毛细长浓密,最后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
这几个字犹如天雷滚滚,震得她心头一颤,血液从脖颈处一路涌上头顶,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再也见不得人了。
“怎么样,还想去救人么?”
一想到方才自己那愚蠢可笑又可怕的念头,水灵烟无法再与他直视,双手掩面,红着脸跑开了。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风一栚回到房间,只看见了白面书生坐在桌前摆弄棋盘,疑道:“七兄,三六九他人呢?”
白面书生滞手看他,温和笑道:“小三兄弟真是个奇男子,竟然会幻形之术,方才变作了一只蚱蜢。你瞧······”
桌上一鼎精致的铜质香炉,其型为三头蛟龙,蛟龙雕刻得活灵活现,形韵俱佳,龙嘴处不时飘出缕缕白烟,熏香扑鼻。一只通体幽绿的蚱蜢翻着肚皮,四肢朝天,躺在其中一只蛟龙的头顶,睡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