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转过庭廊果然看见楚江涛脸色气的发青,正让人请来太.祖爷爷那根军棍要打楚涵之。
想到上一世听闻楚涵之被人在祠堂就是用这根军棍打死的,楚相宜浑身一颤,凌空飞身过去一把抓住楚江涛抬起的手,破声道,“爹爹,不能!”
楚江涛气的咳了起来,“你知道这个逆子干了什么吗?”
楚相宜抽了军棍,拍着楚江涛的后背,“爹爹,事已至此,就是你打死阿弟也无济于事。不如这样,由楚家出资给慧空建一座佛寺,这样来既可以不用担心挟了慧空轻慢于佛,又可以弘扬佛法,岂不更好?”
“这……”楚江涛迟疑。
楚相宜让人放开关在房里的慧空,没等他说话就问,“慧空师傅,楚家要建一座佛寺弘扬佛法,你可愿意挂单做个主持?”
“这……”慧空手捏着檀木佛珠的手微微有些抖,“女菩萨说的可是真的?贫僧真的可以在这里修佛?”
“自然。”
*
由于楚相宜有孕,在商战的有意退让下,在十一月,楚家军攻打了雁门关后就停了战养胎。
次年三月,楚相宜生下一名男婴。
楚江涛抱着小孙子,问楚相宜,“楚家这一辈是思字辈,你再添一个字罢。”
楚相宜望着孩子的容貌,“就叫思安罢。”
同日这边关的第一座佛寺大明寺建成,除了方丈慧空,还多了一个代发修行的智敏禅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永安三年初冬,昭明殿
“观陛下这脸色,”商战撇下手里的诏书,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就走,“心不甘情不愿像是臣逼迫您一样呐!”
宋瑾眼眸半阖,眼里一片阴鸷,掩在衣袖底下的手握的死紧。
商战是学武之人,自然是听见了骨骼间骤然交错的那轻微的“咔嚓”声。他回过身来邪魅一笑,“陛下放心,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商家满门忠烈,臣定然会一直忠于陛下的。”
宋瑾脸色黑的吓人,不替这个忠心还好,一提这个忠心,宋瑾要呕死了。现下他最厌恶的莫过于他亲手给商战这个忠烈侯,和赐给商家忠烈满门的华表。
他当初本以为给商战的画地为牢,如今却成了自己的作茧自缚,被囚于这昭明殿的祸根。
自从打宋瑾坐上龙椅后,商战首先打着忠心的名义先是放走楚相宜顺利到达边关。接着又开始以忠于自己的名义大刀阔斧的整肃朝堂,罢官的罢官,打压的打压,几个月下来自己安插的眼线被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还不算,最让宋瑾有苦说不出的是,商战居然堂而皇之的以自己之前表现出来的仁爱之心,在于楚家的对战中用了个淋漓尽致,竟是打着让百姓免受战火流离之苦的幌子——
不战而降。
短短四个月,他的江山就被让出去一半有余。
想到这里宋瑾猛地睁开了眼,心底所有被压抑的无处发泄的怒气腾的一下就从心窝处直升到了天灵盖。
然而,想到苏玉烟的再三告诫,宋瑾狠狠闭上眼。随即又以比这腾起这愤怒还要快的速度把这波怒气又被狠狠的压到心底最深处。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若再坚持下去,想都不用想,商战会让出所有城池,甚至是皇城,最后留给他最后的就只有昭明殿的这把龙椅。
宋瑾手里捏着一枚白玉棋子,喊住了要出门的商战,“等等……”
商战回过头,轻笑了一声,“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要孤让出江山可以,让孤认所有的罪也可以。但在那之前孤要亲自见一面九千岁。”
“哦……”商战走回来盯着宋瑾,“陛下又要唱哪一出啊?”
这一年多来,宋瑾在苏玉烟的出谋划策下倒是给他使了不少的绊子,只是也就顶多算个绊脚石,没有一个能彻底扳倒他。
商战直直注视着宋瑾,他就觉得以宋瑾的心胸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下罪己诏,原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孤这一身……”宋瑾起身看着这偌大的昭明殿,金碧辉煌。他手抚过书案上的一只错金瑞兽送宝香炉,又轻轻摸向案几上装果子的大漆嵌螺钿八宝纹葵花形大盘。
这便是皇权,就连一个寻常放果子的盘子都这样,处处精致,件件精致又精。这些螺钿器具即便是楚家,都不敢违制的,这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这里,他谋划了整整十五年,可他却至今没坐稳一日。
可是,宋瑾那一无是处的宋瑜,虽只做了一月龙座,但也是肆意张扬,杀伐随意。
而他,自小差点死于张淑媛之手不说,一步步战战兢兢,机关算尽谋得这帝位,三年光景,除了锦衣玉食,没有一条指令是出自他手。
……所以,临安,”宋瑾望向商战,他说,“我不甘心!
听见这句临安,商战的心也微微一动。自从他失忆后宋瑾再也就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