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也幸亏两小只自小练武,不然就只那只公鸡都把小包子压扁了,更不用说跑了。
汤圆儿到达崖顶,见小鹰已经耷拉着翅膀站在崖顶不敢往前,旁边老鹰低低盘旋着高低起伏的鸣叫。
汤圆儿停住了脚步,抬头瞧着那,“哎呀,嘘,停!”汤圆儿回过头来朝小包子压住嘴唇,“你头发上的银铃铛太响了,会吓到小鹰的。”
后头的小包子大眼睛瞧着汤圆儿脖子上长命锁下还有余声嗡嗡的五个小银铃,憋了憋嘴没说话,把怀里的也气喘吁吁的大公鸡松了松。
汤圆儿一把抱过大公鸡放到草丛里,拍了拍它的头,“大公鸡爹爹,快看小鹰在学飞呢!
九只小鹰里还是有两只掉下了山崖,汤圆儿鼓着脸起来要往下去找。小包子拉住他,看了草丛里已经老的站不起来的大公鸡,摇摇头,“汤圆哥哥不要去,娘亲说了不能揠苗助长的。”
汤圆儿鼓着脸,泪汪汪的看着草丛里还是站不起来的大公鸡泪眼汪汪。
小包子转了转眼珠,过去一把抱起大公鸡,拉着他往山下走,“快午时了,娘亲肯定叫咱们吃饭了。我们晚点再来看,若是那小鹰还飞不起来再去把它抱回去养。”
回去后两人放好了大公鸡,拱着身子顺着墙根往学堂里溜,到门前被楚玉兰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刚又趁着太傅不在偷偷溜出去玩了?小包子,你将来可是要……”
小包子抱住楚玉兰的腿,抬起头拿大眼睛瞄她,“姨母,你别告诉娘亲!我们不是出去玩的,大公鸡爹爹站不起来了。昨晚听娘亲说这几日后崖的小鹰学飞翔了,我们就去瞧瞧看能不能让大公鸡爹爹也飞起来。”
楚玉兰心里叹了一声,俯身摸摸小包子的冲天小揪揪,“小包子乖,姨母不告诉你娘亲昂!”
她捏了捏汤圆儿的脸,“你娘亲那边议事完了,太傅快来了,赶紧进去,不然可得挨板子了。”
西潭,前殿
听了楚玉兰的话,楚相宜揉着额头轻叹了一声。本来是去年就回去讨伐宋瑾的,可将要走时,檀石槐的病情又突发恶化,到如今刚刚控制了下来,怕是又得等上些日子了。
八岁的楚行之已经跟着王信泽学习经商,其他小儿正读书写大字的时候,楚行之一手正楷字已经写的有模有样。
他听了楚玉兰的话合了账本,抬起头来对楚相宜道,“七年了,这公鸡怕是……要不长姐带汤圆儿去一趟上京,偷偷看一眼他阿爹就回来。”
楚相宜头痛扶着额头,这只公鸡她从上京带到边关,又从边关带到南疆,细细算来已经是约摸七年光景了,时光竟这般快吗?
许是不能相守的惦念,也许是张氏当初叮嘱,楚相宜记得张氏郑重其事的告诫她,万要好好养着这鸡,这是商战的命。这话就在耳畔,仿佛还是昨日一样。
所以,楚相宜最是宝贝那只鸡,顺毛,喂米,连生病都是亲自炖药喂,从不假他人之手。
当初汤圆儿淘气,看旁人都杀鸡,自家这红冠子绿尾巴的大公鸡比旁人家都好看,可他娘亲就是不打算杀它来吃肉。他自来凡事看皮相,自认为自家这漂亮的大公鸡顶顶好吃。
小团子就趁楚相宜去苗寨看檀石槐的时候偷了出来,要炖了它。小孩子不懂事,直接拿了锅倒了冷水把鸡塞里面炖,还煞有介事的怕鸡跑出来在锅盖上放了好几个石头。
幸亏众人发现的及时,否则真就叫他给炖了。楚相宜回来时看着奄奄一息的鸡差点气死,当即打了汤圆儿两巴掌,眼看着就要煮熟的鸡又跑了,又挨了娘亲的打,汤圆儿委屈的不行,哇得一声哭了。
一边哭,一边还断断续续的哭诉,“爹爹连不到,见鸡肉也不给吃,汤圆儿是世上最可怜的娃娃。”
孩子一哭,鸡死气沉沉,楚相宜抱着汤圆儿干脆一起哭了。
自打这以后汤圆儿才晓得这只大公鸡是代替他爹爹与他娘亲拜了堂的,这公鸡也就是他爹爹的命。
所以,因着他幼时的这件事,只要这大公鸡生病,他就觉得是自己的错,只怕他远在京城看着坏蛋大皇帝的爹爹也生病。
“哎——”
楚相宜低头思索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宋瑾给商战画了个监牢。满门忠烈的名声不是那么好丢弃的,百姓不懂朝政之争,商战现在背叛宋瑾,不用宋瑾出手,这天下百姓都会使商家名声扫地。
倘若不是商战有一个大家族,有祖宗名声要顾及,怕是一早就弃城投降,举国相送了,她此时去见商战于商战名声极为不利。
“让王叔和再给看看,看能不能再开些药……哪怕扎针也是好的。”
楚玉兰正取了一颗梅子吃,差点没被一颗梅子给噎死,心里暗暗替王叔和可怜。人家好歹是这江南闻名遐迩的杏林高手了,请一次脉千金难求。人家一天著书都忙不过来,却被她长姐揪来屡屡给这只鸡看诊。
王叔和就是之前在晋城招榜而来的人,其貌不扬,但确实是有一手好医术。要不是他一路控制,檀石槐到南疆后也是回天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