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商战有了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母亲,以后朝堂上难以立足的。
但另一方面确实也是见那孩子撅了志气年轻轻发了死气,商钊是个直白性子,若姚氏不作妖指拨,他的性子决计不会胡乱猜疑兄弟,自小看着长大他,心里也是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张氏刚张了口,商侯爷大踏步进来了,“好事啊!这整日里访花问柳的公子哥也懂得了上进?”
商衡被臊的脸上通红,赶紧伏地请罪。商侯爷也没叫起,向张氏说起了楚,相宜要去边关送粮草的事,张氏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转了话头与商侯爷说死楚相宜苏边关之事。
但半响后,见商衡仍全身伏在地上。胡氏时不时适时的来笑着附和两句,也全然不顾跪在地上的商衡,就像跪着的只是个寻常奴才一般。
张氏恶狠狠剜了商侯爷一眼,对胡氏道,“叫三郎起来罢,收拾收拾跟世子去学里罢。”
胡氏福身道了谢,转头对商衡沉声道,“听见没?以后好歹全是你的造化,若是自己不争气再敢做那起子白眼狼的事,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扔出去,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商衡对着张氏磕了头,又对着胡氏郑重道,“请姨娘放心,爹爹和二夫人的栽培我一生都感激不尽,绝不会生有半点旁心。”
商侯爷眯眼瞧了一眼胡氏,对商衡点了点头,“起来罢。”胡氏虽心机重,但大面上不错,他喜欢这样懂得进退的人,商衡也是心机虽有,但从没歪心思,手心手背,都是肉,商侯爷便也乐意提拔他。
☆、第四十八章
翌日清晨楚相宜一行人随着压粮军从北门出发,去往边关,而相比此时恰过了“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刚好进入“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的上京,边关已是秋风怒吼,枯草连天。
平城城墙上,彻夜能听见秋风肆虐声。商芸提着一叠热乎乎的胡麻油饼上了城墙,到了东边角楼,校尉陈军见他手中提着个纸包,已笑着迎过来。商芸定又是带来了好吃食来。商芸是将军身边的副将,待人极好。
一个多月来,他们已经厮混熟了,商芸为人圆滑,虽商将军与将士们同住同食,但太子的吃食却是另开灶的。他早就与小灶的几个厨子混熟了,时不时从小灶那里倒腾出一些精细吃食带给几个同僚分食解解馋。
陈军一手抄过他提着的纸包,掂了掂,一手打了开来,嘴裂了开来,“呵,还热乎着呢!”
一叠十来个,全是精细的白面擀的碗大,约有一指半厚的白面饼子。两面用胡麻油煎的金黄,上面撒着擀破了皮的白芝麻。刚打开一股麦香混着油香,夹着芝麻香就窜了出来,引得人口水直流。
陈军咧着嘴拿起一个向商芸递了递,商芸摆摆手,“我刚才在灶里吃了个,这东西也就吃着个香,几口下去就没了,统共就摸索了这么几个,抵不了饿,只拿来给兄弟们解解馋。”
陈军听他说吃了也不再矫情,自己只拿了一个,转身向后抛给巡逻完猫在角楼墙根下烤火,已闻着味探头探脑的几人。几人接了纸包一阵欢呼,顾不上道谢,拿下去分了,一叠饼子刚到手就已经被瓜分干净。
陈军趴在矮墙口,咬了一口饼子,嘴里慢慢咂味,双眼直视着城墙外黝黑的夜空。想到这几日越来越少的饭和里面掺和越来越多秸秆碎,肉脯半个月后就没见到过了。他小声问商芸,“朝廷粮草文书还没送来?”
商芸同样趴在隔壁得矮墙边,摇了摇头,“指望不上了!将军派人去附近几个城镇收粮了,近几日不会断粮。还给凉城的张大人写了信,今日派人送去了凉城,粮草几日后应会送达。”
陈军点了点头,慢慢的一口一口吃些饼子。商战练兵严厉,军纪也是十分严明,前几日护送平城的百姓到凉城一带时,索要粮食财务的兵全被军法处置了,连京里来的都没逃过一个。
陈军从小在边关长大,左云县人。几辈子都是军人,他太爷爷,爷爷,父亲,伯父,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就只剩一个在雁门关的兄长和他二人。
他本是要被调去雁门关的,都已经疏通了关系,但是陈亭康将军突然去世,军中职位大变,无奈他就被分在了太子麾下。
开始他因为没和兄长分一起还沮丧,不过现下他觉得还不错,太子温和可亲,体恤下士。每日夜里还会亲自巡查一遍城墙,还关心他们冷不冷,衣服穿的可暖,戴好帽子以防寒风刮破脸,将来讨不到媳妇。商将军除了练兵严格外,私下倒是挺和气,与他们同吃同住,他还和将军一起划过拳哩,将军还夸他酒量好。
何况她还能时不时吃到太子才能吃的食物哩,他心里美滋滋的吞了最后一口油饼。抬头忽然发现凉城方向浓烟匍匐,“快看!”
商芸顺着陈军的手看去,凉城那边烟雾袅袅而上,隐隐有火光冲:天,“不好,敌军夜袭凉城!”商芸说完话,人已经奔下城墙向城主府而去。
凉城知府府正院内,太子宋瑾正在灯下拿着一本公文,眼神却是望向窗外的天,目光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