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去国师府。上一辈因为白家只有哀家一个女儿,哀家又嫁去了宫里,这才不得已断了白家与陆家的联姻,这一辈断然不能在断,若是再断,恐怕以后与国师府联姻就轮不到白家了。”太后道。
“是,君儿知晓了。”白君连忙回答道。
“哀家把丑话说在前面,现在扶持你,只是因为你在陆家长大,还有争抢的资本,若是这次再失败,别怪哀家扶持别人。”太后凉凉地道,“连个平民女子都斗不过的人,没有资格占着白家嫡女的位置,也没有资格获取白家的资源。”
白君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太后满意地看了一眼被吓住的白君,站起身朝着白太傅道:“兄长,白君怎么说都是你的嫡女,对君儿好一点儿,别动不动就罚跪,这哪儿是嫡女该有的待遇?我从来没见着你去罚大娘子和二娘子。”
“是,谨听太后教诲。”白太傅连忙低头道。
…………
转眼三日便过去,寅时,天还没亮。
“娘子,娘子,醒一醒!”花容坐在床边,用力地摇晃这花重锦。
花重锦半睡半醒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窗外挂着启明星的夜空,揉了揉眼睛,道:“这天还没亮,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花容用力将花重锦拉了起来,道:“还真是娘子不急,急死丫鬟。我的好娘子,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本来应该丑时就喊你起来一同包喜字饺子,但是夫人嫌你不会做家务,反而碍手碍脚,这才让你多偷了一个时辰,现在已经寅时了,全福夫人也到了,再不上妆来不及了,快点!”
花容一松手,花重锦咕咚一声掉回床上,花容一瞅,得,又睡着了。
花容四下看了看,门边放着乘凉用的冰块,花容露出一抹坏笑,捞起一小块冰块,毫不犹豫地朝花重锦被窝里一塞。
“哎呦嘛呀!”花重锦“噌”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怎么回事?泡泡呢?有蛇爬进来了?”
花容不慌不忙地从被窝里把冰块拿出来,放回了盆子里,道:“泡泡被关了起来,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让泡泡黏在姑爷身上扒不下来。娘子既然起了,就让花容服侍娘子更衣吧。”
花重锦磨了磨牙,任命地将身上的月白色里衣脱了下来,换上了大红色的里衣。
花容从紫檀箱子里小心地取出嫁衣,双手捧着拿到了花重锦面前。花重锦拿过衣衫,在花容的帮助下穿上了衣衫。尺寸刚刚好,花重锦挑了挑眉,陆慕游这估算水平可以啊,算得上大师级别了。
“娘子可是已经起了?”外面全福夫人催促道。
“夫人请进。”花容连忙道。
花溪同全福夫人一同进来。这全福夫人乃是国师府出面邀请,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德高望重之人,是京中达官贵人嫁娶首选之人。
全福夫人进屋,抿唇一笑,“真是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的小娘子,怪不得等得到国师的喜爱,来这边坐。”
花重锦连忙朝着全福夫人行了一礼,道:“麻烦夫人了。”
全福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待花重锦坐好之后,转身从花溪托着的碟子中拿过一个新煮的鸡蛋,麻利的将鸡蛋皮剥去,在花重锦脸上缓缓滚动,“娘子皮肤吹弹可破,比这鸡蛋还嫩。”
花重锦微微眯着眼睛,温热的鸡蛋烫得脸上十分舒服,不禁让她又想要去见周公。
待滚了一圈之后,全福夫人将鸡蛋放回碟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细细的麻线。
花重锦有些好奇地睁开眼睛,平日里她都是跟着新郎的队伍,从来没见过新娘是怎么操作的,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全福夫人麻利地将麻绳两端系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右手拉住麻线的中间,形成了交叉的三角。
难道上花轿之前还要先翻个花绳?就在花重锦胡乱寻思着的时候,全福夫人朝着花重锦一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麻绳贴在了花重锦脸上。
“啊——”花家上空响起来凄厉的叫声,惊得周围树上的鸟儿纷纷散去。
“疼疼疼!疼死我了!”花重锦手舞足蹈地想要挣扎,奈何花容早就准备好了,死死地压住了花重锦。
“小娘子,别喊了,不过是绞脸,新娘子出嫁都要开脸。”花容有些无奈地看了全福夫人一眼。
全福夫人眉眼全是笑意,国师大人看上的新娘子还真是性情中人,以往她给新娘子开脸,即便是疼得眼泪都落下来,也要保持着端庄。
“嗷——我的空气刘海!这是头发!头发!不是汗毛!啊——”
全福夫人毫不客气地将花重锦研究了许久才研究出来的空气刘海一并而绞了去,这才停手,道:“富贵万万年,吉时同夫结良缘。”
绞脸完毕,被刑满释放的花重锦瘫在榻子上,气若游丝地问道:“我能不能反悔悔婚?”
全福夫人笑着拧了一把花重锦的嘴,道:“小娘子,胡说什么呢?”
全福夫人看了一眼花重锦,又小声道:“这罪都遭完了,反悔多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