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了他六年,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其实楚楚之前的记忆是段空白,到现在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常常想,丢下她怎么办?
可是陆江两家的联姻却不是门当户对这样简单,是陆家欠江家的……八年前威业集团内外交困,那一年老股东们斗得最厉害,再加上经济不景气,几个大的项目进展也不顺利,资金无法回笼,而威业还被指控有大的经济问题,法院如火如荼的进入调查……陆明哲就是在那时退下来的,觉得力不从心,没办法在当时的困境中一挽狂澜。陆琰也是那时继任威业集团的总裁,一上来,就是在威业最混乱不堪的时候,多少股东并不服他,做梦都想拉他下马。而他排除众异,创造了叹为观止的奇迹,多少业内人士都猜这回威业要破产了,却在他的手里起死回生,一步一步走到正轨上,并渐渐有序运行。
但是资金的援助一定少不了,那时候资金就像威业生存的血液,之前流得差不多了,干渴到只能等死。是成际集团紧要时刻伸出援手,那时候江耀威是成际的总裁,毅然慷慨解囊,并为威业集团担保贷款。这才解了威业集团的燃眉之急,得已死而复生。但是,没有什么是平白无故的,江耀威最看好陆琰,就以江陆两家的联姻为条件。所以,这一个婚姻的缔结,夹杂着多少经济利益。那时候除了这样,陆家看似别无选择。
威业集团这幢陆家几代人创造的巍峨大厦不能一朝毁在这一代人的手里,就只能极力保全。
那时陆琰身上肩负着一个责任,重到呼吸困难。可是,有些路不管你情不情愿,都要一无返顾的走下去。所以,注定他要背弃喜欢的女人,只能娶江桐。
楚楚等不来他,就站到楼梯口大声的喊:“陆琰,你这个大混蛋,你睡着了是不是?”
陆琰回过神,快速收了她的衣服下来,看到她湿淋淋的站在那里,蹙起眉:“不怕感冒是不是?快把衣服穿上。”
楚楚嘟嘟嚷嚷的任他上下齐手帮着穿衣服。
她说:“陆琰,你可以结婚,但是就算你结婚了,还是要对我很好很好。”
陆琰怔了下,伸出手来抱住她。
“楚楚,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风小玖时不时还会打听一下案件的进展情况,可是热情毕竟不像之前那么大了。其实她一直想不明白,买卖毒品这么大的罪行,关涉身家性命,怎么会有人甘愿顶罪?而且置换的人选不是别人,是江家的儿媳妇。更不可能是强迫的,否则郝子非没道理豪爽的揽下所有罪行。风小玖思考的时间久了,也开始怀疑,莫非真是郝子非做的?
每次这样的念头一出,就马上否决掉了。怎么可能跟江桐没有关系,江家花样百出的手段她不是没有领教过。不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算盘。
想不明白,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况且她现在还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江屿程那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拿到威业集团的商业机密一定沾沾自喜。过不了多久,陆江两家就会反目成仇,到时候江桐一样不能得偿所愿。
西郊植物园的那块地皮本来威业势在必得,这样的风声早就不胫而走,什么时候陆琰想得到哪样东西不是十拿九稳?却在拍卖会上出了纰漏,结果那块地的使用权落到了成际集团的手里。
当日来了无数记者,投标结束之后缠着陆琰和江屿程问个不停,同时有人问到:“你们陆江两家是姻亲,会不会因为这块地皮伤了和气?”
陆琰眯起眼,秘书,助理马上拔开一堆烦人的记者护着他出来,接着坐车离开了。
江屿程被夹在人群中说些场面话。
“商场上公平交易,怎么会影响到两家的交情。”
有记者又问:“听风声,这块地本来威业势在必得,听说连后期的工程规划都设计好了,却被成际横刀夺爱,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
问题越发刁钻尴尬,江屿程也有些招架不住,渐渐面如死灰,便由工作人员护着离开。
江屿程能从陆琰的手上抢到食吃,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走了狗屎运。或者干脆就是走了不正当途径,否则以他的能耐和心智根本没办法和陆琰相提并论。
拍卖西郊植物园的事情没过去几日,威业失利之后又迎风雪。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竟接连走开背字。
一家原本合作的大客户转投成际,听说成际另行开出诱人条件,如果合作超过五年,会将原技术产权直接让与。明摆着是只图眼前利益,这对一个企业的长治发展是不合理的。既然成际肯这么做,就说明他们的技术研发是否享有合法的专利权都有待考究。
为此一家银行对威业终止了贷款。这项协议本来就是两家集团合作的附加条款,现在主条款消失了,附加条款自然不复存在。
威业股票持续走低,已经引发股民恐慌。如果不及时扭转萧条局面,威业将爆发一系列的经济问题。
八年后,威业又迎来一场大的危机。整个集团忙成一团,对于牵一制百的其他漏洞进行补足。
然而那些平日就喜欢兴风作浪的老股东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威业一时陷进一个艰难的绝境里。
有的时候便忍不住感叹,陆琰这是怎么了?频频失了水准,不论是前后眼,还是商业谈判,那种无往不利都不能跟以前相比。总觉得恍惚。这样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