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反而对他愈加溺爱。下边环儿不顺心了几日,眼见王爷对明哥儿一日比一日亲密娇宠,渐渐也就自想自解,回心转意,仍对明哥儿十分照顾。雨石心上其实也十分要对明哥儿好的,偏偏说出话来夹枪带棒的,明哥儿轻易不敢招惹。再有侍剑对他也还过得去,却不愿为了他一个得罪一群人,所以也不敢同他太过亲近。其余人等,俱说他假扮清高,孤芳自赏,不知怎么的讨好了王爷,仗着王爷宠爱,就不将人放在眼里。更有那一起子心胸狭窄不得志的小人,或妒嫉的、或不服的、或怀恨的,其中更有几个没事也爱乱嚼舌头的,更将他说得狐媚yín_jiàn、十分不堪,于是私下里诟谇谣诼,纷纷不一。因惧怕王爷威严,也只敢相互间说说解恨,不敢传到别的院子去。
偏那王爷越同他亲近接触,越发的见得他的好来。其实这位欧阳王爷,原本也是一位循规蹈矩、端正严谨之人,当日初见明哥儿,虽然明哥儿明媚fēng_liú,众所不及,王爷对他也绝无半分邪念歪想,但自那一日闻见明哥儿身上那一种使人骨软筋酥、荡心动魄的异香之后,每同明哥儿接近,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再闻上一闻,而一闻之后身上那一种难忍难耐的变化,虽然十分煎熬难受,偏偏这种煎熬难受的感觉又是普天下所有男人都喜欢的,那能让身为男人的心里充满自信满足、所向无敌的感觉。由此下去,又发现明哥儿的肌肤细腻滑嫩,触摸起来格外舒服,于是常常又开始喜欢捏捏明哥儿的脸、牵牵明哥儿的手、握握明哥儿的腰、及至后来甚至会摸一摸明哥儿丰满挺翘富有弹性的小屁股。再后来觉着明哥儿的头发亦如同绸缎般光滑柔软,明哥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俱能使他看着舒心而疼爱。所谓“日久生情”,大致就是这样一种情形!但那欧阳英悍向来只爱女子,不沾男色,素来以为男女之情才是天经地义,恕不知两个男人之间亦能产生缱绻深情。因此心中并未发觉其实已对这俊俏fēng_liú、清纯天真的小兔儿生了爱慕,有时只会想到:“这娃儿倘若是个女孩儿该多好,偏偏是个男儿身!真是可恨老天错生了他!”偏那明哥儿又是一个白痴性子,不知上下之别、主仆之分的,见王爷疼他,虽不会侍宠生骄,却愈发缱绻依恋起来,一切又都纯是天然流露,毫不矫情造作,把个欧阳英悍想舍舍不得,每日回来,必先至书房坐坐,或听他吹吹小曲儿,或逗他说说笑话,及至摸手摸脚、抱腰抚臀、甚或亲嘴咂舌,都成常有之事,所幸一点神明不昧,倒也并未正经做出没羞没脸的事情来。那明哥儿原是一个异端,又是心心念念俱在王爷身上,被王爷每每猥亵戏弄,他丝毫不觉羞辱,反而正中下怀,更愈发的纵情纵性,不知检点的起来。成日价在王爷跟前儿献情承欢,撒娇放嗲,行动由心,无所不至。把个王爷渐渐离他不得,偶有一日不见他,心中便不自在。就可恨他生了个男儿身,不能真纳他做妾,心里纵有万般的想头,也不能随心所欲。只得权当他是个添趣儿解闷的宠物儿养着,闲时厮混狎玩,挑逗调戏,另有一番奇趣。
不想这事儿一众小厮因惧怕王爷威严,不敢到处传播,却被柱儿私下里说给了他老娘汪安家的听,自然说的明哥儿淫邪下贱、不堪之至。那汪安家的原有一个干闺女名叫莲花的,本是在周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汪安家的不免找个机会悄悄又说给了莲花。
那莲花便瞅着四下里无人之时悄悄说给周妃听,道:“怪道这些日子王爷老耽在书房里不进来呢,听说王爷新收了个名叫明儿的书僮,生得跟个妖精似的,不要脸的很,每日王爷一回府,就只留他一个人在书房里伺候,大门二门都关得严严的,不知道做什么呢!”
那周妃原是个极贤惠的妇人,素不喜说长道短,听是论非,此时猛不丁听到这话,心上也难免留意,脸上却淡淡的,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书僮……叫什么?”莲花道:“好像叫什么明哥儿!”周妃一听,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来,原来有一夜王爷在她屋里留宿,一番亲热到最紧要关头,恍惚好像听见王爷叫了几声“明儿!”当时她并没在意,此时回想起来,莫非王爷当时竟是将她错当成了那下贱的娈僮在戏弄?思之不由得又气又羞兼且不堪之至。当即将脸一沉,斥道:“你在哪儿听的这些鬼话,不说当面给那嚼舌根子的人几个嘴巴子,倒敢跑来说给我听!王爷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岂是我们妇道人家能懂得说得的,再不许你到处乱说,若传出去,惹得王爷生气,太君不爱见,连我也不饶你!”
一番话吓得莲花一下子闭紧了嘴,红着脸讪讪的退了下去。
那周妃待莲花退出,心上却不由得思潮起伏,一时间却哪里便能放得下!
第八章(1)
?转眼过了两月,将近八月中秋,天儿虽还热,却毕竟不如五六月间那般酷闷难当。
这日欧阳英悍从外回来,天色尚早,左右瞅不见明哥儿,唤小厮一问,回道:“好像去后边堰塘边玩去了,小的去找他回来!”欧阳英悍想了一想,道;“罢了,爷正要到处走走!”便负手出了书房。佩儿环儿忙要跟上伺候,欧阳英悍道:“爷想一个人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便独自慢慢的向书房后边转去。
房后边原有一片小花园,园中一方池塘,一座假山。几株垂柳斜倚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