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花晓色问。
“她,是我娘的一个好朋友。”夏侯命宛如是答。
很快,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离夏侯命宛越来越久。
花晓色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他与夏侯命宛重逢的那一天,在那家酒肆喝酒之后,给他们一把伞的酒肆老板。
但酒肆老板并没有认出花晓色,一来,那天是在看不清楚,二来,他自己当时也沉浸在妻子离去的伤悲之中。
听到声响的夏侯命宛微微转身,看着一个暗褐色粗布衣服的中年难惹弯腰拾起一块雪白的羊脂玉,十分珍惜的房子啊手心里摩挲了一下,又很小心的贴着胸口挂在胸前,塞进衣服里。
“先生便是诸葛临松?”夏侯命宛问。
诸葛临松显然吓了一跳,愣了愣,又仔细将夏侯命宛看了一遍,道:“你是……”
“我是!”夏侯命宛颔首。
诸葛临松两人心照不宣:“原来是少爷!失礼!”
但其实,诸葛临松并不知道夏侯命宛是什么人,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和自己的妻子曾经全力维护的人,长得很像,而夜分城中,知道诸葛临松便是朱松的人,除了自己已经亡故的妻子,再也没有他人,而妻子也只会将这一项消息透露给那个人知道。诸葛临松一直没有问过妻子,那个人后来究竟去了哪里,他知道,妻子既然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危险和麻烦就是来源于知道了某些秘密。
“先生多礼了!”
“对了,夫人可安好?”诸葛临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妻子此生最记挂的事情有三,其中一件,便是那个人。
“她……死了很久了。”夏侯命宛垂眸。
诸葛临松叹了口气:“抱歉,勾起少爷伤心事了。”
“无妨。”夏侯命宛温和地笑起来,“不知先生,可找到女儿了?”
“没有。”诸葛临水答,“不过我知道,我的女儿会回来。”
“嗯!会的!”夏侯命宛说。
告别了诸葛临松,花晓色和夏侯命宛继续在郊外漫步。
忽而琴声入耳,虽是连夏侯命宛这样的外行都听得出的拙劣生疏,但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因为,在夜分城范围内,难得的荒凉之底,竟然有人在弹琴。
走近一看,是一个粗布衣裳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和夏侯含宓差不多大。姑娘并不规范的指法勾动着寻常杨木和牛筋琴弦的琴乐,神色专注,却又有些慌张,曲调明显错了,她又重新勾了几下,终于到了差不多算正的音之后,才继续下一个音调。
“你去教教她。”夏侯命宛小声说道,两人站的远,姑娘又专心致志的弹琴,并没有察觉到两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花晓色答:“天资不够,不是学琴的料。”
“岂能一言断人生死?”夏侯命宛并不认为。
花晓色却还是坚持:“她的手指节之间天生僵硬,要学琴,先要练手。你也看的出来,她家里并不富裕,若是有时间去练手,又哪里来的时间干活?”
“但或许,她的人生会因为你的出现而改变呢?”夏侯命宛依旧抱着希望,他觉得,那个姑娘的眼神真的太专心了。
花晓色却笑:“那阿宛你呢?如果那天没有遇见我,你的人生又是怎样?”
夏侯命宛答:“这世上,该遇见的人总会遇见,不是那天,也会是之后的某一天,花晓色和夏侯命宛注定是牵扯在一起的两个人。”
花晓色笑到了心里,抱着夏侯命宛亲了一口,眼神有些溺爱地说:“阿宛,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说情话呢!”
夏侯命宛微微低头,温和如泉的脸上,竟慢慢有了红晕:“你放开。”
“我为什么要放开?”花晓色故意装傻,“你不是说我们两个注定要牵扯在一起?现在就正好印证你的话呀!”
“我让你去教教那个小姑娘。”夏侯命宛转移话题。
花晓色长长地“咦”了一声,道:“阿宛,你的脸上有个黑点!”
“啊?”夏侯命宛听罢,干净用手抹了抹脸上,却什么也没有抹到。
花晓色伸出之间在夏侯命宛的脸上轻轻的划过,然后停在了夏侯命宛的嘴角:“在这里。”
夏侯命宛不信,自己刚才明明就抹过那里,什么都没有。
却在猝不及防之间,被花晓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得意的笑看夏侯命宛:“没有了。”
“你的口水啊!”夏侯命宛皱眉。
花晓色突然放了夏侯命宛,跳开三步,问:“既然阿宛你那么想听我弹琴,我又怎能拒绝呢!”
说罢,花晓色一边回头朝夏侯命宛勾手指,一边跑到小姑娘身边,倒是把专心致志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可开口的花晓色却并不是说要指教小姑娘一番,只是说,听得小姑娘弹琴,自己技痒了,问小姑娘可否借琴一用。
小姑娘刚好不容易弹完了一首曲子,困难重重,奈何自己没有先生教,如今遇上一个会弹琴的哥哥,她心里也打算偷偷看看别人是怎么弹的。
夏侯命宛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去,花晓色的琴技极佳,即便是最普通的杨木琴,也能弹奏出最好听的音乐来。
花晓色弹的随心,夏侯命宛走得悠然,小姑娘听的仔细。
愈见阴沉的晚暮之下,荒凉的鹅卵石郊外,三个人,两颗心。
一曲毕,花晓色谢过小姑娘,小姑娘却瞪大了眼睛,久久地没有回神,许是,心里还在暗暗记下自己观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