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不大。
夏侯命宛伸出手来接住几片雪花,旋即便化作冰凉的水,躺在掌心。
地上没有积雪,反倒似下过一场小雨一样,湿漉漉的。
子夜十分的夜分城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家,街上没有什么人,梅雪油纸扇下的两个人并没有牵手,但却贴得很近。
回到临水照阁,花晓色突然从怀中拿出在屋檐上取下来的风铃朝夏侯命宛说道:“你说,我刻上我俩的名字如何?”
夏侯命宛随便笑了笑:“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十一月初九,谢秋节。
夜分城从早上开始,街上的行人便从来没有稀松过。
花晓色牵着夏侯命宛在人群中穿行,对着这一场难得的盛会,花晓色显出了十足的兴趣。
“这是我从花神娘娘的神柱上拿下来的同心结……”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将手里红彤彤的同心结塞到一个清秀的姑娘手心,姑娘当下红了脸,又是害羞,又是欣喜地飞快看了眼小伙子,又很快低下头去,小声道:“也不怕摔着!”说罢,姑娘捏着同心结穿过人群跑了,小伙子口中喃喃,不急不缓得追着姑娘而去:“嘿!我是那么文弱的人么?”
花晓色听罢,随手抓住一个身旁的大婶:“大婶,这儿有花神娘娘?”
大婶倒是好心,以为花晓色是想要趁此求得花神娘娘庇佑,早日娶到心仪的姑娘:“可不是,从这巷子穿出去,瞧见一座小桥,过了桥循着一堵破城墙一直走,看到一个红花漆的门头就是了。花神殿中有一支十丈高,两人合抱粗的神柱,神柱上端挂了不少同心结,不过神柱光滑难以攀爬,想要得到花神娘娘的庇佑,小伙子可得加把劲儿呦,呵呵!”
“多谢大婶!”花晓色拉着夏侯命宛快步穿过了巷子,过了小桥,果然看到了一堵破旧的城墙。
花晓色不解,如此胜地,怎会有这么破旧的城墙堵在那里,既无法防御,又影响美观,遂问了夏侯命宛两句。
夏侯命宛伸手触到有些湿润的老旧城墙,城墙上的砖缝中生出的杂草开着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兴许,早年的夜分城便在此墙之内,地方官将此墙留下,也是留下夜分城的足迹历史罢了。”
“这破墙虽破,倒是别有一番风格,阿宛你看!”花晓色仰头指着女墙口统一被削去的棱角,“寻常女墙皆是方形边角,而它,却是圆角。”
夏侯命宛也仔细看了看已经被时光侵蚀地难以分辨其原本面貌的女墙口:“倒未听说,隋氏有这等习俗。”
花晓色不禁一笑:“哪里就见得这破墙定是隋氏的手笔?你我尚不知其年代,指不定当时的当权者是别人。”
夏侯命宛却摇头:“自商立国以来,夜分城地方官员从来不用隋氏以外的臣子,而此地素来安宁,从未有过兵变。”
花晓色继续牵起夏侯命宛的手:“若是风雨之过,抑或外人所为?”
“或许……”夏侯命宛有些不确定的答,不过俩人很快停下了这个原本就与他们无关的话题。
红花漆的门头并不算精致奢华,反倒有一股简单大气的风格。
与其地方的花神娘娘不同,这里的花神娘娘并不是一座普通神女的雕像,四处也并未雕刻许多花朵。整个简单不俗的大殿之中,供奉的神台上是一朵点了红花漆地盛开花朵石雕,石雕足有官宦人家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大小,花蕊处镂空浮雕出一只同心结。
花神大殿之外的空地中央,一支两人合抱的高柱子耸立,似入云霄。柱子端处伸出几只好似树枝一样的分叉,上面挂着无数的同心结。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棵开满红花的参天大树。
花晓色挤入人群中,伸手去摸了摸柱子,然后叹道:“嗯,果然好滑,若没有是一般的文弱书生,恐怕爬不到顶端。”
随即,花晓色又想到一个问题:“夜分城中不是很多人都会武功么?为何又会觉得这个柱子很难?”
夏侯命宛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一时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东西有些奇怪。
旁边听到花晓色说话的一个小伙子说道:“老人们传说,这是花神娘娘对世人的考验,只有诚心的有缘人,才能爬的到顶端,否则,任你武功再高,也碰不到半只同心结。”
花晓色却皱眉:“这个说法实在无用,只要上不去的人,有了最诚的心,也会说,那是因为无缘,而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全靠心诚。”
“那你说,靠什么?”夏侯命宛突然一问。
花晓色愣了愣,旋即咧嘴:“靠行动!”
说罢,花晓色腾身而跃。
原本,花晓色想要直接到达顶端,可却不知哪里来的诡异气流将他限制在了柱子中间的位置,花晓色不得已,只好在柱子上借力,岂知,此处的柱子比他在下面摸到地还要滑,而等他想要借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半点内力也提不上来,无奈的花晓色只好抱着柱子滑了下来,还顺带打落了正在网上爬的两个年轻人。
夏侯命宛也惊讶了。
以花晓色的武功,跃到顶端根本不费力,更不至于像个不会武功的人一样滑下来,此中定有缘故。
“还好么?”夏侯命宛关切的问。
花晓色有些面子挂不住,撇了撇嘴:“还好!”
“为什么会滑下来?”夏侯命宛问。
花晓色垂着头木盒夏侯命宛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