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选择玉米面。他把玉米面倒进瓦罐里,因为掌握不好到底该放多少,一不小心放多了,又加水……于是煮成了满满一锅粘稠的玉米糊糊。
嗯他算是知道舒淮那一锅是怎么来的了。
玉米糊化开粘腻的很,看上去倒是黄澄澄的,色泽鲜亮。秦子扬此刻肚子饿的咕咕叫,等不到凉就迫不及待舀了满满一勺,好歹还记得试试温度,伸出舌头尝了尝,结果被烫的直抽气,“呸呸!烫死小爷了!”
对着勺子吹了几下,把玉米糊塞进嘴里,秦子扬一下皱紧了眉头,仿佛吃进去的是□□一般,表情都扭曲了,不满地抱怨,“好难吃!”
这玉米糊没加一滴油,又无盐无味,本身也打磨的不是很精细,于是吃上去口感粗糙,味同嚼蜡,简直让吃惯珍馐的城里孩子难以下咽。
秦子扬虽然饿的胃酸上涌,但这么难吃的东西实在无法下咽。在屋里转着,被他找到一坛泡菜。
山地人的泡菜就只是些便宜的白菜、辣椒,秦子扬捞出一根辣椒,咬了一小口,顿时比海水还苦涩的咸味狠狠刺激着味蕾,差点没齁着。
连忙端起大碗来灌了一大口玉米糊糊,这才勉强有种活过来的感觉,秦子扬低头瞧着少了一半的食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算是知道泡菜为毛要弄的这么咸了。”
他嫌弃地盯着泡菜,问摄影师,“我们不可能每顿都吃这个吧!我要告你们虐待!”
摄影师道,“不会的。我们会发布任务,你们完成的话,可以奖励别的食物。”
一听任务,秦子扬顿时意兴阑珊,一点兴趣也没有。
于是,就着一根泡海椒,秦子扬喝完了两碗糊糊,最后剩下的照着舒淮做的,倒进自己的洋瓷碗里。
吃完饭,秦子扬锅也没洗,往地上一扔,就出门准备去所谓的学校逛逛。
在摄影师的指路下,从屋后绕过去,结果发现旁边林子里,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是舒淮。白色的运动款卫衣和黑色长裤显出身材颀长,他好像正在打拳,动作威猛,一拳一脚都虎虎生风,带着强烈的阳刚气息。
秦子扬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哇靠~酷!”
吃过一顿饭,这个时候他又仿佛忘记了之前的芥蒂,简直心宽。
舒淮似乎没听到,眉毛都没动一下。秦子扬来的时候他差不多是最后几个动作,很快打完,双脚分立双手下压,慢慢收气,不疾不徐。
枝叶茂密的树林下,独自伫立的少年身姿挺拔如松,柔软的黑发下,眼睛轻阖神情冷静,有着完全不合年龄的沉稳。舒淮长相是难辨雌雄的精致漂亮,可一点不显得阴柔女气,反而格外冷峻傲然。
再加上刚运动过,微微喘息着,额上晶亮的汗珠沿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勾勒出轮廓分明的下颚,当真是斯有少年,如芝兰玉树。
秦子扬呆了呆,身为一个富二代,他身边的美女帅哥从来不少,但他都没有看的这样失态过。
下一秒,察觉到有人在旁,舒淮睁开眼睛,黑眸冷若寒星地扫了一眼秦子扬。
“!”秦子扬瞳孔骤然紧缩,接着仿佛偷窥被抓到一般躲闪着移开了目光,脚下急匆匆地沿着山路前行,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舒淮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回屋里用毛巾擦了擦汗,才穿上厚实的羽绒服,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朝着学校走去。
这里唯一的学校建在两公里外的一处相比起来略微平坦的地方。附近几座山的孩子都要到这里来读书。
舒淮和秦子扬算是离得最近的,也要走两公里山路。
刚下了雨,地上泥泞湿滑,每走一步鞋子都要沾上土,弄的脏兮兮的。
秦子扬一路上都骂骂咧咧,抱怨来抱怨去,听的随行的摄影师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而舒淮这边,简直静默无声。他埋头走着,全程不发一言,只是目光触及到鞋子上沾染的泥土,才会显出几丝厌烦,眉心越发蹙紧了。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才前后脚地来到学校。
一看清环境,秦子扬诧异道,“不是吧,这破破烂烂的屋子居然就是学校?”
不怪他惊讶,这大山深处的所谓的学校,其实也就是一间木屋。
四处透风,木头发黄发霉,可想而知冬天在里面读书是什么滋味。
“啧”意味不明地啧叹了声,秦子扬在摄影师的示意下,原地等着。不多时,舒淮也到了。
工作人员敲开门对里面的老师说清来意,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对方立刻出来迎接。
“你们来啦,快进来吧。”那个男老师大约二十多岁,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看到两个倨傲的学生,有些窘迫地搓了搓手。
秦子扬的目光在对方洗的发软的白衬衣上打了个圈,懒懒散散地道,“李老师好。”
舒淮则不发一言。
李奇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迎了两人进屋。
一进教室,秦子扬的眼珠就滴溜溜地打量着里面的环境。
第一反应是,太简陋了!
学生高矮不齐,全部坐在垒起来的砖头、石块上,课桌也只有寥寥几个,更多学生面前摆着的是小凳子。
里面挤了大约二十个多人,衣服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补丁,全部抬起头看新奇的眼光,默默地注视着两个陌生来客。
“简直是被当猴子观赏了。”秦子扬低声咕哝了句,结果惊奇地发现身边的舒淮略微颔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