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护法”,却不闻有人应声,便抬手去推房门。
房门只是虚掩,一推之下竟然开了。
秦逸大步走了进去,却见商玉川木头人一般僵硬地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睛能动,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
秦逸不由微惊,继而觉得商玉川这模样颇为好笑,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商玉川恼怒地看着他,示意他来给自己解穴。
此时秦逸已经想到,能够轻而易举点住商玉川穴道的人只有江东篱一个,遂走上前去解了他的哑穴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东篱去哪里了?”
商玉川怒道:“你就不能把我身上的穴道解开么?”
秦逸道:“当然能。”
停了片刻又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商玉川闻言险些一口凌霄血喷了出来,心中不禁暗骂秦逸这小子太过可恨,故意说话大喘气来戏耍自己。
好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商玉川焦急道:“宫主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什么?”秦逸闻言顿时色变,一把抓住商玉川的领口道:“宫主好好的怎么会离宫出走?”
商玉川顿时出离愤怒,忍不住吼道:“还不是因为你!宫主被你扰得不胜其烦,今天中午忽然来找我,说要将灵华宫宫主之职传给你,自己要去觅地隐居,要我留下来好好辅佐你。我苦苦哀求他留下,他却趁我不备点住我的穴道,显是决心已定了。”
说到这里,商玉川眼中不禁浮现出江东篱面对自己的极力挽留时,双眸中的痛楚与决绝之色,耳边也再度想起江东篱坚定的声音:“你莫再劝了,本座……我决心已定,在解除体内痴情蛊以前,绝不会再回灵华宫。至于逸儿,你愿意留下辅佐他最好,倘若你不愿留下,也可自行离去,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将灵华宫打理好。”
江东篱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秦逸听商玉川说江东篱把灵华宫交给了自己,不由恼火道:“他就这么确定我会替他打理灵华宫?难道他不怕我故意把他灵华宫百年基业给败光了,让他死后无颜去见灵华宫历代宫主么?”
商玉川道:“这话我也问过宫主,他说灵华宫是他留给你的,其中凝聚了他十几年的心血,你是要令它在你手中昌盛,还是在你手中覆亡,俱在你一念之间,他是不会再理会了。”
这个可恨的男人!秦逸恨恨地想,看来他是料定了自己不愿令他失望,定会替他好好管理灵华宫了。
想到男人离开了自己身边还有办法把自己吃得死死的,秦逸不由得一阵郁闷。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猜错了江东篱的心思。
江东篱并非料定了秦逸不愿让自己失望,他对秦逸并没这么大的信心。
他之所以会毅然离去,是因为他在秦逸的纠缠下早已心力交瘁方寸大乱,根本无暇理会灵华宫是否会在秦逸手中败落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像个懦夫一般落荒而逃实在太过狼狈,可是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的办法解决问题了。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继续被秦逸这么纠缠下去,自己早晚会被他打动,再一次被他把心虏获,重蹈之前的覆辙。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相信秦逸对自己的感情,更加无法确定自己对秦逸的感情。
既然无法确定秦逸是否真的爱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他,自己怎能稀里糊涂地再次陷下去,然后时刻担心当初的痛再来一次?!
情伤之痛实在太过伤人,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他已经经受过一次,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所以,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逃避。
一日后,秦逸手持江东篱亲笔禅位密函,在灵华宫总护法商玉川、刑堂堂主何韬、药堂堂主萧南山等人的极力拥戴下,名正言顺地坐上了灵华宫宫主的宝座。
而他即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灵华宫埋伏在江湖各处的所有密探一起出动,秘密寻访上任宫主江东篱的下落。
这个时候,江东篱正骑着一匹快马朝着北方赶去。
身为灵华宫宫主,他自然知道哪里是灵华宫势力最薄弱的地方。
其实也没几处,不过就是南疆、西域、以及昆仑一带,除此之外还有中原的几处山区。
江东篱久居繁华之地,南疆西域等荒蛮未开化之处他自然不愿去,因此唯一剩下的去处只有中原伏牛山一带的山区。
他曾经去过伏牛山附近,那里地处偏僻风景宜人,山脚下有不少村庄,民风淳朴。
更重要的是,那里极少有江湖人涉足,不怕被人识破身份。
江东篱经过简单的易容改装,然后昼伏夜出,小心地避过层出不穷的灵华宫密探耳目,在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后,终于来到了伏牛山附近的一个城镇上。
这时天色已晚,江东篱便在镇上随意找了家小客栈落脚。
子夜时分,江东篱正陷入浅眠,忽然听到窗棂“咯”地一响。
江东篱立刻翻身而起,悄悄将枕下长剑摸出。
这时窗户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颀长黑影无声无息地跳了进来,朝着江东篱一步步走来。
江东篱待他走近身前,立刻抽剑疾刺。
那人反应十分敏捷,一眼看见身前寒光闪动,连忙足尖一点飘身后退八尺,同时口中低声道:“东篱,是我!”
江东篱听他声音十分耳熟,剑招不由一滞,片刻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