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守大门。
刚好成了卢君见和牛大的好事。
这奸.情便坐实了。
以前如何不情愿,不甘心,不圆满,如今灵.肉合体,才知根本逃不脱,便如醍醐灌顶,不思什麽怎麽脱逃,只想著如何掩人耳目,越过这劫。
仿佛成全卢君见似的。老天爷给了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对卢君见来说,实在不是什麽好消息,同样摧肝裂肺,教他生不能死不能,如临绝境。
平生几遭如坠火狱的经历,都是他的两个爹给的。
这回,卢弼时出事了。
谁都没有想到,老爷会这麽快没了。
卢家乱了。
话说,牛大乖乖回了小安巷的家,听卢君见的话,隔壁邻居都没惊动,无声无息住了下来。白天睡觉,晚上觅食,等了几天不见人影,直接摸上卢家了。
卢家里里外外飘著白幡,凄凄惨惨凄凄。
这老爷暴毙的大事,是岭溪镇里最劲的话题了,可牛大除了挂念儿子,从没心去打听什麽,直到看见满园飘白,才知道有变卦了。
幸好卢君见守了几夜的灵,正好在屋内休息,被牛大寻了个正著。
卢君见定定地看著牛大,不认识似地道:“我没爹了。”
牛大抱住他:“我是你爹啊。”
卢君见埋在他怀里,终於哭了出来。
“怎麽回事?”
“是我害死了他。”
“啊?”
“大夫说了需要静养,不能生气。若不是我们的事,惊动了爹,气著了他,他怎麽会急怒之下,不顾惜身体,竟……若是他责我骂我打我便罢了,他都没有。大夫说爹积郁不解,加上频频劳损,才致回天无力。丧血败气的病象一直都在,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卢君见哭得快抽搐了,“那时候,那时候……我满心都在想跟你的丑事,就怕被爹发现,连见他都不敢去见,一味躲著,如今想来,都是错错错。我只知道气他,没有尽一点为人之子的孝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
七十七,身前死後事
死讯来得忽然,没有人想到卢弼时会真的倒下去了。
卢君见在没回家之前,只活在牛大的世界里。回了卢家後,是卢弼时把整个外面的世界推到他的面前,替他撑起整片天空。
没有卢弼时,卢家对卢君见来说,如同颠倒的天地,变得纯然陌生。
卢弼时在重伤的时候,谁在关心他?
他的妻妾们只顾著自己,儿子们争权夺利,在他面前耍著不甚聪明的小手段。甚至他最宠爱的大儿子,不仅学会了构陷人,也学会了避开他的耳目与人偷情。
一切真是糟糕透了。
卢弼时心里的愤懑和恶念一股脑都发作在了可怜的望月身上。
卢君见没有和牛大说的是,在发现卢弼时垂危之际,陪同的还有昏迷的望月,和望月身下早产的死婴。
卢君见没有说的是,那一晚,他听到望月极其凄惨的尖叫後,第一个闯进了隔壁的小院。
院子里里外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下人们全部都撤下了。
卢君见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踢开门,看见昏暗的房内,他的爹爹垂软著四肢,趴在望月的胸前,吐出的全是血。
望月惊吓地大睁著眼睛,喘了一声,就晕死了。
整张铺著白缎面的床铺上全是血淋淋的鲜豔花朵,望月大张的下身,有被怪力推挤出的孩子,血肉模糊,早已没有气息。
卢君见从来没有想到会见到如斯残忍的画面。
等到他叫不应他爹,探不出一丝呼吸,叫来下人和大夫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
卢弼时死了。
一句遗言都没有。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不听大夫的话,伤症中行.房有如此害处。
望月身上满是掐痕和烫伤的痕迹,非一日之功。卢君见明明记得,抓牛大那次,望月仍旧是白璧无瑕的娇嫩身体。
恐怕都是他的爹这段日子来的作为。那些恶劣的糟糕情绪,都在这小小的明房内,撒在了这个连嗓子都半坏掉的阴阳人身上。
望月的身体和精神受刺激过度,几乎半疯半傻了。
卢弼时的尸身很快安置下去。
卢弼时不在了,谁还会关心望月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倌人?
卢君见在他爹去了後,懊悔得不行。若他爹会因为不知道他和牛大的荒唐事而多珍重下身体,时间倒转,他宁愿忍气吞声,也绝不会多生事端。
又思及,望月现在的凄惨下场,大半都是拜他所赐,卢君见叫了人看护照料望月,以应用度不教短缺。
但是,望月的身体仍旧一日不如一日了。
卢君见抽空去看他,一进望月的房门,就看见这个此前可怜可爱的美貌小倌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一层皮包著一具人骨,眼睛凹陷,看著他的眼神阴气森森,带著恶毒、嘲讽和怨恨。
那些,卢君见在牛大身上找不见的负面情绪,一一在望月身上找到了原形。
望月见到卢君见,便笑著支撑著坐起来,一边咳嗽一边用嘶哑的丑陋声音发出尖刻的诅咒:“看我这般下场,大公子满意了?哈哈,连你爹都被你气死了,大公子真是好本事。”
虽然摒退了下人,卢君见听到这句话,几乎被抽了一鞭样扭曲了表情。
如果可以,他宁愿以自己的性命和清誉去换回爹的性命。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卢弼时给他的,卢君见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享有。人之所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