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果然是修好了,凉风习习,久违的清凉。
祝福被热闷了两天,这时候就像吹到春回大地的风一样,站在叶片下面愣是像个傻似的吹了半天,爽了半天。
心情好了,这才掏出腰包:“多少钱?”
“加上零件和修理费一共一百二,不过不急,我看你早餐也没怎么吃,要不请我下楼吃顿饭,就当做费用了。”陆雨说。
祝福捏着钱包想了想,问道:“为什么?”
陆雨眨巴两下眼睛,伸了个懒腰:“因为我觉得你挺好看的,想跟你认识一下,你就请我吃个饭呗,我也当结了个人情了。”
祝福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不过难得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于是将皮甲往腰兜里一塞:“成,附近别的没什么,就吃得多。下馆子就下馆子!”
“你平时都干什么啊?”
“工作吃饭睡觉,看电影看书打游戏。”
“嗬,那跟我差不多嘛。”
“大部分人的生活方式都这样,只不过经历不同而已。”
“那你有谈恋爱吗?”
“什么?”祝福正夹着一块毛血旺,愣了一下。
毛血旺很快就碎成两块啪叽掉桌上了。
“就是有没有谈对象啊,对象。”陆雨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他。
祝福接过纸巾:“谢谢。我有对象。”
然后两个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小排挺好吃的。”陆雨说。
“我也挺喜欢。”祝福说。
又诡异地沉默了。
“咳,那什么,你对象是个怎样的人啊?我以前谈过一个,后来对方觉得我太不粘人了,就分了。”
“我对象和你对象刚好相反。”祝福戳着碗里的米饭微笑说,“他当初就是因为我天不怕地不怕,喜欢我这股野劲儿。”
陆雨拉长声音说了句酷:“真好,那咱俩性格估计挺相似的,我也是不太爱粘着对方。”
果真像陆雨说的,一顿饭的时间,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陆雨本就不是干维修的,只是干好这方面会,就顶替上来了。真正和祝福聊起来,完全没有小家子的土气,反而让祝福觉得两人很说得来。
自从跟梁靖同居后,两人的圈子渐渐合并为一个,久而久之,祝福也习惯聊一些梁靖那个年龄段人的话题,什么经商啊,股票啊,孩子啊,保险之类。
所以梁靖时常会给祝福一种错觉,两人下半辈子就这么过了,会无尽地埋没在这些无休止的烟火气儿里。
很久没有和同龄,或者比自己小的人聊这么投入,祝福一时觉得很新鲜,也很放松,是一种毫无压力的,重新鲜活起来的交往似的。
“哎,差不多该走了,都吃了俩钟头了。”陆雨把面前的碟子一推,擦了擦嘴又掏出手机,“那啥,加个微信呗,我看你也属于蹲办公室和家里的,以后一起出来玩啊。”
祝福当然欣然应了。
两人微信扫了码加过好友,就互相道别了。
周日一整天,难得没有任何工作,梁靖却不在家,祝福闲来无事,干脆就在网上买了几个大片开始看。看到瞌睡就睡一觉,吃点东西,下午接着打游戏。
真是颓废的一天。
可不管怎么说,周日总是嗖的一下就没了影子。这是唯一梁靖在与不在都不会变的一点。
“两张票。”
祝福站在不远处,看着梁靖接过票之后走来,递了一张给自己,向另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为什么忽然来看展馆?不是说要见一个朋友?”祝福不解道,“我还以为要去吃饭。”
“有点饿了?上次说他是个有趣的人,是他邀请我们来这里的,看完我们就去吃饭?”梁靖冲他笑了笑,伸手牵起他。
祝福很快就抽出手,四周看了一眼:“你干什么?”
“忘了。”梁靖又是笑了一笑,带着祝福往往入场口走去。
这个展览已经有一周多了,名气还挺大,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有趣的实验,利用人类的视觉错觉,心理暗示等等,制造出有趣的现象。譬如倾斜的房子,不存在的箱子,等等。
祝福之前听说过,也一直挺想来看,可又觉得梁靖对这些不感兴趣,自己一个人来没意思,也就作罢。今天倒是得感谢梁靖要介绍给他的这个人了。
馆内光线交错,但很暗,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祝福跟梁靖先后看了两三样有趣的实验之后,梁靖四周一瞥,笑了一声,拍拍祝福的腰,示意他跟自己来。
那是一副只有图案,颜色,却没有任何形态意义的画,很大,足足占了半面墙。
这幅画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男人,饶有兴趣地托着下巴来回地看。
“楚先生。”梁靖唤了一声,很快与反应过来的年轻男人握手,并指了指祝福,“跟你说过的,祝福。”
男人的皮肤有些黑,眉毛很浓,向上扬起,颧骨微微突出,是个十分醒目,面貌和善又顺眼的皮相。
祝福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他主动伸出手去笑说:“祝福。你是梁靖的朋友?”
“出差时认识的朋友,但近期打算都安居在这边。”男人也伸出手,快速而有力地握了一下祝福的手,“楚思楠,刚好今天这个展没看过,就想约你们一起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晚上让我请你们吃个饭,千万别拒绝。”
祝福兴然应允,转头又看了看眼前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