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将这些事情同王妃商量,等阿昭走后,赵捷立刻将事情告知了吴柳儿,吴柳儿听罢,也深觉不对。
“殿下你之前说,这两日二殿下的人转变了方向,转而来咬你,如今又出了这种监视的事,我看,她的确已经开始怀疑上你了,也已开始察觉出不对了。也许,她已洞悉了我们的计划,生出了唇亡齿寒之感,这才突然开始保护起十一殿下来。”
心思缜密的人有一点不好,便是很容易相信自己推断出来的东西,基于如今得到的那些消息,吴柳儿做出这样一番推算,自己先深信不疑起来。
却不知道,原来无论是她,还是赵宸,此刻都成了卫初宴手中的牵线木偶。
赵捷也很相信她,她一做出推测,赵捷便摔掉了一个官窑白瓷的杯子,骂了一声“该死!”
刺耳的响声中,瓷片碎了一地,吴柳儿坐在一旁,未对自己夫君偶尔的暴躁发表任何看法,而是将脑子急速转着,想着接下来的应对方法。
“老二知道了,便不会给我们当枪使了,可能还要反过来对付我,不对,她现在就已经在对付我了,柳儿,你说说啊,我们该怎么办?”
赵捷在耳边聒噪,吴柳儿皱着眉沉思不语,她是知道接下来有几条路走的,但无论是哪一条,她都不太满意。
有之前的计划珠玉在前,不能同时把十一殿下和二殿下干掉,她都不能满意。
“你倒是说话呀,我的好王妃。”
“爷你别急,先让妾身想一想,事情变得太快,总得让柳儿权衡一二吧。”
焦躁在屋中走了几步,差点给刚刚的白瓷片滑了一下,赵捷大声喊来仆人骂了一顿,让他们收拾好东西,自己则带着吴柳儿进了偏厅。
吴柳儿不由又露出一点嫌弃。
看吧,就是这样一个什么脑子都不愿动的莽夫。
“你倒是说说呀,你想权衡什么?说出来,让爷也一起想想办法。”
赵捷本想抱着人在椅子上坐下,怎料吴柳儿挣扎起来:“爷!我又不是那些侍妾,这样成何体统呢?”
讨了个没趣,赵捷在一旁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腆着脸皮赖皮狗儿一般凑了上去。
厚脸皮的样子,倒很像他的那些兄弟姐妹。
“事情难办了。”
“我何尝不知道事情难办了呢?赵宸,赵宸怎么突然便开窍了呢?”又是忌惮,又是嫉恨,还有些作为男子对女子的轻微的看不起,赵捷对赵宸的敌意由来已久,此时说起“赵宸”二字,都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听他这样说,吴柳儿却无法赞成。
赵宸哪是忽然开窍了?恐怕人家是一直在找吧!和她嫁的这位爷不同,大齐的二皇女素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自己派出的刺客没有回去,她难道还会觉得安稳?想必在很久之前,那位二殿下便在找人了,只是之前一直没确定刺客在哪里,才会那样疯狂地打击赵寂,现在她知道人可能在七殿下这里了,自然就会放慢脚步,毕竟,把柄在他们这里攥着呢。
连环的毒计,她们能想出来,难道赵宸就想不到?
不过,先前赵宸显然是不知道刺客在她们这里的,说到底,应当还是自己这边不够谨慎。
思及此处,吴柳儿狐疑地看了赵捷一眼,将这莽汉看的心中发毛:“殿下,妾身不是说过,这几日最好别再去郊区田庄了吗?”
来自妻子的质疑令赵捷大感冤枉,他挥舞着双手,十分气愤的样子:“爷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这么重要的事,你说了不让去我难道还会再去吗?”
“不是爷你,那赵宸是如何得知了刺客的下落的?”
他怎么知道?赵捷被问的一愣,往椅背一靠,望着屋顶不说话了。
七皇子等人还在纠结于赵宸是否真的有了确切的消息的时候,卫初宴默默算着时间,往已经烧得很旺的炉灶中又添了一把柴。
这日夜里,几个黑衣人袭击了七皇子关押刺客的那处田庄。
当然是为了去“救人”了,可想而知的,人当然也未被救回来,不过他们深入田庄,差一步便将人救出来的举动大大刺激了赵捷,赵捷派人将刺客转移的同时,也开始转过来对付赵宸。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避免地,有些动静传入了赵宸耳中,她一下子来了j-i,ng神,正待确定刺客的动向,却发现赵捷像一条疯狗一般指使人咬着她,她一时疲于应对,等到再回过头来,那刺客却又已经不见了身影。
三番四次的打击下,赵宸只能放弃先将刺客灭口的念头,专心对付起赵捷来,一时间,朝堂上枪来棍往,好不热闹。
两方人马斗的激烈,属于大皇子的势力更加是一头雾水,他们本就因很多年前的那场废太子之变而元气大伤,如今还留在朝堂之中的皆是一些隐藏很深的人、或是一些人微言轻的臣子,因此老二老七联手了一轮又争斗了一轮了,他们还没摸着他们的脉搏,不知为何局势会变的这样快。
但是并不妨碍大皇子赵敖感觉到起复的希望。
可不是吗,先前还只是牵扯了赵寂,如今连老二和老七都卷进来了,你来我往,斗的好不激烈,他在后边看着这一切,感觉身体中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沸腾了。
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拿回他失去的东西。
“消息可确切?老二和老七真的斗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