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会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温庭玉冷笑著说:“大爷,多谢您一番好意相告,庭玉要走,也得回去交代一番才行。”说著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在门口站定后说:“大爷,可以把门打开,把四儿放还给我了吧。”
林玉堂看著温庭玉的背影,叹了口气说:“庭玉,你不能怪我,你一个人能随时离开北京,可林家不同,知道吗?”说著抬声说:“开门,送温老板回去!”
温庭玉头也不回,点了点头说:“大爷的心是谁的,庭玉一直知道,程老板却执意以为大爷的心能属于外人,可惜了那么个绝世妙人,却生生毁在了大爷的手上。”说著便走了出去,叫上四儿往外走。
林玉堂听温庭玉提到程秋君,心底微微抽痛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他转过头,看到温庭玉掉了一方帕子在地上,走过去捡了起来,展在手心看了一会儿,终究紧紧握住,放在心口停了一会儿,揣在怀里正要往外走,突然见杨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说:“大爷,温庭玉他,他,他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林玉堂一听,气得一拳打在旁边的门上说:“胡得庆那左右通吃的!你立刻去找二爷,说姓胡的那阉货不可靠,叫他马上著人打听出来折子里的内容。再叫林瑞赶快备份大礼,让二爷带著去见刑部吴尚书,你也不许闲著,给我马上把刑部上下打点一遍,就说中秋了,织造部林大人给大伙送下元礼。还有,叫文秀带著其他两房的大太太和孩子,暗地给我收拾准备好了,说不定她们今儿晚上就要连夜离开北京。”
他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说:“你跟二爷说,如果他能见到吴尚书,那就什么都不用问,就说是我想给温庭玉求个情,让他从轻发落。”
另一边李顺府里也得了信儿,都知道温庭玉在会馆前面被刑部的人用大链子给锁走了。四儿回到侍郎府里的时候,饮墨和严吉都站在门口,见他就问:“二爷到底犯什么事儿了?”
四儿心里正烦,皱著眉头就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爷平日到底揽了什么东西上身?怎么会当街被刑部给锁走?”他终究今时不比往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吼完平定了一下,转头就对严吉说:“大爷二爷都不在,我就在这儿先当家,你服不服?”
严吉被四儿给吓了一下,心里又知道这四儿今非昔比,背后是关外的王爷撑腰,自然点头哈腰的说:“服,服,四爷,您做主吧,咱们都听您的。”
四儿点了点头对严吉说:“那你赶快去刑部打点,先把拉二爷的原由打听出来,再打点上下,千万别让二爷在里面受委屈,越快越好。”他见严吉还不动窝,气得拾脚就冲他踢过去叫道:“告诉你,管你如今的主子是谁,你都跟大爷二爷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损了他们,你也没用了。”
他看著严吉被他踢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这才转头对饮墨说:“等严吉把罪名打听清楚了,你立刻给大爷发电报,告诉他二爷的事,叫他马上回北京。”说著想了想又说:“我去收拾收拾东西住进来,你给我告诉这府里的人,大爷二爷都不在,还有我温四在这儿做主,谁也不准乱。”说著就走了出去。
不出半个时辰,严吉就把消息打探回来了,四儿一听,手脚都凉了半截儿,颤著声儿说:“你打听清楚了?爷那么个柔弱人,哪杀得了那么多人?林家呢?我就不信里面没林玉堂的事儿。”
严吉站在一边回说:“打听清楚了,一个字儿也不敢改,谋杀洋人皇子,里面一点林家的事儿都没有。现在二爷在里面关著,听说林家也打点过了,囚单间,没上刑具,实在不能再好了。”
四儿点了点头就对饮墨说:“你都听见了?马上去给大爷发电报。”他看著严吉又说:“你继续著人去打听,把上下人都打点好了,爷平日该用的药都包好了送进去,再送几件暖和衣服过去,尤其是看著爷的人,一定叫他们伺候好了爷,就说他要是在牢里出了差错,多的是人要找他们的麻烦。”
原来这事儿的起因,还要从李顺拒婚说起。当年赵二爷一念之仁,放了那伙计,命他不可再回北京。可那人竟胆大包天,不但没出北京,还回到那小院去看过。
那时候毕竟是冬夜,火虽烧的大,但那四具尸体却没烧成灰,还留了人形。那尸体焦黑腐臭,当初清理的两个伙计也嫌恶心,琢磨了叫无知村夫来收拾,是以那人回去看的时候,那小院和刚烧完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伙计和那通判是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好朋友,见到那情景,还当他们是活活烧死的,自然是恨得牙痒痒。再加上林玉堂曾经要他死,从此存了报复林玉堂的心。
只是林家势大,就连那戏子温庭玉也是个动不得的。那人后来辗转进了总办府当差,跟在段云漪身边,知道段云漪恨温庭玉入骨,也知道这是个契机,便把事情和盘托了出来。
段云漪自然一口应了。也亏她好耐心细心肠,竟潜心找了几年的证据,终于把当年的车夫黟计村夫等等一干人等都找了出来。又著人把当年的尸体挖出来,寻忤作验了,再详细写了状书,字字句句不离温庭玉,林玉堂倒成了帮凶。
这状书成了折子,透过大太监胡得庆递上去的时候,那太监自然知道这是个捞钱的机会,便漏给了林玉堂知道。中间行贿赂改折子不必细说,总之这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