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香妃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儿告诉她,当年她不知道,但后来她知道了。无外乎就是天女一事。明氏皇族那些人有眼无珠,难得这个香妃倒是个明白人。
“女人的恨可以摧毁一切。明若玦为一己之私囚禁了她许多年,却最终得不到她的心,所以才会对你母妃又爱又恨,在她临死的时候答应让你不搀和政事。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平安活到现在?”对于不相干的人,凤君华说话向来不客气,便就如此刻。“当然,可能你觉得我跟你们皇室有仇,故意说这些话来误导你。你要证据呢,我倒是有,只不过现在不在我手上而已。但是…”她目光陡然幽冷,似飘飞的雪花转瞬凝结成冰柱。
“你那两个皇兄可比我清楚多了,你可以回去问一问,尤其是明月轩。我想,他会告诉你真相的。”
她说完就转身,对云墨道:“我们回去吧。”
“好。”
云墨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凤君华拉了拉他的衣襟。
“重新给我安排间房吧。”
瞧慕容于文刚才那样子,要是她再跟云墨继续同住一间房,她老爹非得被她气得中风不可。白天的时候不觉得,刚才看到他,觉得他似乎头发都白了好多。这些年,想来不太好过。
云墨低头看着她,她叹息一声。
“我答应嫁你就不会反悔,又不差这两天,你担心什么?”
他眨眨眼,然后莞尔一笑。
“说得也是。”
驿馆里房间太多,随便住在哪儿都可以。为了能就近与佳人相处,云墨当然让人给她安排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
两人走了以后,凤含莺回头看着明月澈。
“哎,你…”
明月澈双拳紧握,忽然转身就急急离开,看那样子,还真的有可能去找明月轩问清楚事情真相。
凤含莺有些怔忡,身边云裔哼了声。
“别看了,人都已经走远了。”
凤含莺回头瞪着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已经很深,刚才的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下沉寂的漠然。
沐轻寒刚打坐完毕,潭渊给他送药过来的时候对他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儿,而后一脸若有所思道:“公子,您说武安侯为什么不让小姐和云太子在一起啊?”
他等了半天不见沐轻寒说话,不由得回头,却见他表情怔怔的,眼神有一种了然而深远的哀伤。
“你刚才说…”好一会儿过后,沐轻寒才轻轻开口了。
“绯儿和云墨私定终身了?”
潭渊有些不忍,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亲口说的。”
沐轻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点点头。
“如此便好。”
潭渊纳闷了,“公子,小姐都要嫁给别人了,您还能笑得出来?”
沐轻寒喝了药,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不笑,难道该哭吗?”
潭渊一噎,嘟着唇道:“公子,小姐的父亲不希望她跟云太子在一起,那你就还有机…”
“潭渊。”
沐轻寒打断他,叹了口气道:“你总说我为何不争取。可你想过没有,我身中蛊毒多年,若非云墨这些年尽心尽力用药物克制,只怕我早就死了。我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如何给绯儿幸福?”
潭渊抿唇不说话。
沐轻寒又道:“绯儿是我的妹妹,她将我当做亲哥哥,我便只能将她当亲妹妹,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和距离。换句话说,即便我如今身体健康能长命百岁,我也只能是她的哥哥。所以有些话,以后不可以再说了,知道吗?”
潭渊瘪瘪嘴,不再多言。
沐轻寒又运功调息了会儿,才问道:“公主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潭渊道:“一直派人盯着,暂时一切正常。”
沐轻寒点点头,“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哦。”
……
时间倒回凤君华破开封印那一刻,火光大盛,有人站在山巅,拨开黑色的云,看清月色下那女子起舞的身姿绝美而魅惑。那身影点亮在他眼底深处,化为刻骨而深沉的眷恋。
她恢复记忆了,应该会恨他入骨吧。
闭了闭眼,嘴角一抹自嘲而凄惶的笑。
……
深蓝海底,水波抖动,似山海动荡,震得地宫都在摇晃,而珠帘更是不停捶打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坐在莲台上,眼神也似那珠帘晃动而漾开涟漪,嘴角却渐渐勾勒一抹笑意。
衡妩走过来,“圣女,没有了神石镇压,宫殿已经不若从前顽固。如今凡界似乎又有奇异之人神功将成,造成宫殿震动,只怕不久后就会倒塌。为圣女安全着想,还是尽早离开才是。”
她眼睫垂落,如蝶翼双飞。
“不。”她声音静默毫无起伏,“现在还不行。”
“圣女。”
衡妩的声音开始焦急。
她眼神安定而平和,道:“神石虽然不在了,但当时为了取下神石,本座耗费不少元力。且玉晶宫不倒,这里的一墙一壁一珠一瓦都有克制我神灵的禁制,我不能走,否则就会灰飞烟灭。”
衡妩咬了咬唇,艳丽的脸上写满了忧心。
“可是如果圣女您不离开,一旦宫殿倒塌,那么您就…”
她摇摇头,“别急。”
她闭着眼睛,掐指一算,眉梢微挑。
“放心吧,等我将梵天神功练到最高层天地归一,那时便能有机会脱离历代玉晶宫对圣女的禁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