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经历的风言风语多了,当年……娘是担心你……”
当年她跟顾淮私奔的时候遭受了多少白眼;就算是在蓝城,顾淮做了知府,可那些当地的富户乡绅多少人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甚至公然挑衅;她担心的是顾瑾汐年轻气盛,脾气又暴躁,若是跟旁人起了冲突。
“娘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顾瑾汐低下头,转过话头,“这两日两位表姐没有再过来了吧?”
苏怡摇摇头,“身上背着几千两的债务,她们哪里还敢过来。教训归教训,汐儿也别把她们逼急了,到底你外祖母对娘有救命之恩,当年的事情也是我先对不起他们。”
“娘,我有分寸的。”顾瑾汐轻轻的笑着。
娘俩又寒暄了几句,顾瑾汐就借故离开了。
只是路上,半夏却仍旧有些担心,“小姐,您今天这么对睿王府的管家,真的没事吗?”
“放心。”
如果秦睿真的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那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了。更何况,他到底是故意派薛海过来的还是……薛海胆敢这么做是秦睿的意思,还是……
有些东西总要弄清楚了才好下手,看来她得找时间约无欢出来谈谈了。
……
回到睿王府的薛海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砰——”
秦睿面带寒霜,抬手一掌将薛海拍飞出去,撞在门外的假山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爷息怒!”杨帆单膝跪地,低着头;心中明白薛海的想法,可顾小姐是爷亲自看中的人他这不是自己撞枪口上吗?
秦睿双眼微微眯着,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谁让你这么做的?”
“爷,那顾瑾汐根本就配不上您!”
薛海仍旧僵着脖子。
“那谁配得上?”秦睿嘴角斜勾,带着冷冷的嘲讽,“薛惜吗?”
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薛海顿时沉默了,“惜儿对爷是真心的。”
“真心,哼。”秦睿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当他真的不知道他们兄妹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平日里不管,只不过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但现在……“本王身边不需要自作主张的狗奴才,滚!”
薛海顿时慌了,“爷恕罪。”
“爷,求您再给薛海一次机会吧。”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兄弟,杨帆也有些不忍。
“爷。”薛海咬着牙。
“自个儿滚去焰狱领罚,若再有下次,哼。”秦睿双眼微眯,泛着若有似无的冷光。
“属下明白。”
薛海捂着胸口退出房间。
杨帆追上去想说什么,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她说不稀罕?”秦睿双手环胸斜靠在窗棂上,双眼微微眯着,似乎带着随性又透着慵懒的神色,只是熟悉他的杨帆却明白,自家爷是真的发怒了,薛海出言不逊,顾小姐本能反驳;可现在他帮谁都不是;说实话那不是害了薛海;说顾小姐不屑,那岂不是火上浇油?左思右想保持沉默。
“砰——”
猛然只听到一声巨响。
以秦睿自身为中心的三米之类,所有东西全都粉碎,碎片迸裂打在身上,杨帆只觉得钻心的疼,“她说不稀罕!”
“爷,您冷静点。”杨帆顿时在心里将薛海咒骂了一万遍。
秦睿双目通红,甚至泛起了血丝;想到那清灵绝美的脸上看向他时,带着的畏缩和恐惧,他就不由得胸口一疼。
“嗯?”
杨帆顿时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顾小姐或许只是生气,说的是气话。”
“当真?”秦睿声音冷沉,似乎带着异样的色彩。
“肯定,肯定是这样的。”杨帆狠狠地点点头,“属下记得府里不是有一件用天蚕丝绣制的曳地望仙裙吗?听说顾小姐洗雪梅,让府上的绣娘给那曳地望仙裙上绣上雪梅,给她送去,她定然喜欢。”
要知道当初薛惜姑娘以那件事情做要挟,各种方法想尽,想得到那条裙子,可自家爷都无动于衷;原本以为那条裙子是要留给太妃的,可现在他竟然答应送给顾小姐,这说明了什么?
秦睿点点头,“你亲自去办。”
“是,属下立刻就去。”
走出房间,杨帆顿时长长地吐出口浊气,谁说伴君如伴虎,分明自家爷才是老虎好吧。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
夕阳西斜,暮色渐沉。
叶贞娘端着托盘走进,面上带着微微的担忧,“小姐,你……”
“你回来了?”顾瑾汐转头看到叶贞娘的时候,眼神稍微亮了下,随即轻笑一声,“就知道半夏那丫头是靠不住的。”
“小姐,您到底是要嫁入睿王府的,与薛管家把关系弄得太僵对您往后不利。”叶贞娘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自家这位小姐到底还是心气太高了些。
顾瑾汐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这世上,除非师父再活,普济大师出手,那些隐居世间的高人不算,她敢说秦睿再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解一梦千年之毒的人;他的命可是在她的手上呢。但凭这一点,他就不敢对她如何;这也是为什么顾瑾汐胆敢对薛海如此嚣张的原因。
“传令下去让绿阮他们查查睿王府,我总觉得那薛海对我的敌意,来得太莫名了些。”
她自认与那薛海可是头一遭见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件事情必然是与秦睿有关,想到这里,她突然轻笑一声,才解决了淳于韵这个麻烦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