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觉得全身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
王奇的这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看似找不到任何错处,连慕子凌都有些惊讶,不过这话粗略的听还能对付过去,若是仔细去推敲的话,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而其中,最大的问题便是——
如果不是自己做贼心虚,那么在知道自己嫌疑最大之时,为何不主动站出来为自己洗刷?如果这番话所言非虚,那么无论是赌坊的人还是寻芳楼的人都能为其证明,哪里至于拖延这么长时间,直到被抓住,才说出来?
理所当然的,这么简单的前后矛盾,慕纪彦一听便知,不过慕纪彦也知,既然王奇会这么说,自然是这番话里还夹杂真话,此时此刻,他若是去派人直接去赌坊问王奇有没有去过,得到的肯定是像王奇所说的答案。
但,慕纪彦是有法子的,他抬头,招来总管慕言,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慕言点点头,之后便退下去办了。
慕言下去之后,慕纪彦扫了一眼一旁似乎松了一口气的薛嬷嬷,沉吟一会,继续问:“既然如此,你为何与薛嬷嬷偷偷摸摸在花园见面,你们二人,应该不熟悉才是。”
薛嬷嬷闻言,转头瞪了一眼王奇,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王奇咬咬牙,说道:“薛嬷嬷是夫人的乳母,又曾经欺压过奴才,当时奴才身无分文,府里又不敢多待,于是就想着,干脆找薛嬷嬷要点银子离开京城去往别处。”
这时,厅外传来徐徐的脚步声,不一会,徐梓棋便领着几个丫鬟小侍款款走进了正厅,她扫了一眼王奇,又看了一眼薛嬷嬷,随后走到慕纪彦身边,声音柔柔地唤道:“夫君。”
看到徐梓棋,慕纪彦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徐梓棋回视他,艳丽的脸上都是歉意,她柔声道:“我听闻薛嬷嬷居然与那差点害了凌儿性命之人相识,就匆匆赶来了,她是我的乳母,若是做了错事,我也有管教不当的罪责。”
这话里的话,薛嬷嬷听懂了,她猛地抬头看向徐梓棋,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她张嘴欲言,然而徐梓棋仅仅只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眼神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右边的位置,薛嬷嬷有所感,于是偏了偏头,看到站在红杏之后的薛二,当即脸色白了白,而后眼中缓缓浮现出绝望之色。
她深深地看了一会薛二,过了一会,她又将头重新低下了。
第6章 认罪
徐梓棋的出现,自然是慕子凌意料当中的,何况这出戏,如果少了徐梓棋在,也是不够好看的,所以在她坐下之后,慕子凌就放下茶杯,看着她喊了一声母亲,态度与往常无二,只是语气多了丝敷衍。
“凌儿,娘对不住你,”徐梓棋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慕子凌,脸上满满都是歉意:“你会怪罪为娘吗?”
歪了歪头,慕子凌故作疑惑:“母亲,您可是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当然听得出来,徐梓棋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薛嬷嬷就是要害他之人,而她自己毫不知情。
徐梓棋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道:“娘自然不曾做过,只是这薛嬷嬷始终是我的乳母,她若做错了事,就是我管教不当,我自然也该向你道歉的。”
顿了顿,她低声道:“你会原谅为娘吗?”
轻轻摇了摇头,慕子凌缓声道:“母亲,你从何处听到薛嬷嬷对我做了错事呢?这王奇所言若是真话,那么该是我向薛嬷嬷赔不是才对。”
闻言,徐梓棋神情变了变,知道这些话不该说,自己有些心急了,垂眸思索一番,再抬起头,她重新将目光投在慕子凌身上,语气温柔道:“凌儿说的是,是娘急糊涂了……”
她原本是还有话说的,但是慕纪彦已经频繁看了她好几眼,并且眉头紧皱、神情疑惑,她心下一颤,知道自己不应继续再多言,否则就该引火烧身了。
见徐梓棋垂眸安静坐下,慕纪彦就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看了一眼薛嬷嬷,问道:“那王奇所言,可是事实?”
薛嬷嬷下意识一抖,“是……老奴确实欺压过他。”
慕纪彦抿了抿唇,随后转过头,看向站在慕子凌身边的阿临,问道:“阿临,你是第一个见到他们二人的,当时可曾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话?”
被点到名字,阿临立刻站了出来,对于慕纪彦,他不敢没有规矩,于是躬身弯腰,将当时听到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出来。他当时有心反复在心里念了几遍,所以都记了下来。
“老爷,王奇当时便是说了这番话。”
慕纪彦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沉默片刻,他忽然厉声质问道:“王奇,你一个小小下人,从何处得来五百两银子?”
丞相府的待遇虽然不差,但是普通的下人丫鬟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的月钱,而即便是像府里的总管,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二十两纹银罢了,无疑,五百两银子对任何一个下人而言,都是一笔不小的款项。
王奇脸色变了变,脑筋转的飞快,他没想到,阿临居然将这番话完整听了下来。
强迫冷静下来,王奇连忙出声喊冤,此时,刚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老爷,奴才没有说过五百两,奴才说的是五两银子,是阿临听错了!”
“胡说!”阿临的包子脸一鼓,上前一步,叉着腰大声道:“你说的就是五百两,我又不聋。”
“阿临,勿多言。”眼见阿临又要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