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兄!”
江华笑吟吟道:“那你说我叫你什么你才答应啊,狗蛋兄?”
陆忘川暗暗叹了声气,无论他有多么的厚颜无耻,在江华面前就变的比良家妇女还纯良。
“照旧吧,照旧”
江华哼笑一声:“你背的什么剑,从来没见过你还有这把剑,黑乎乎的一片,还裹的那么严实”
陆忘川道:“哦,你说这把?这把剑的来头可大了,我告诉你吧,这是我前几年在一家铁铺买的,是那打铁汉子家的传家宝,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大祁和辽绥开战的时候,他爷爷的爷爷的姑老爷上战场就是用的这把剑,战死后就被送回家乡,从死人手里拔下来的呢,你要看看吗?来来来拿去看”
说罢就要把剑甩给他看。
江华一听是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脸色顿时就青了,捏着鼻子嫌恶的避开三丈远。
“拿走拿走拿走,也不嫌晦气!”
陆忘川又把剑背好:“晦气什么?见过血光的才是把利刃”
他说这话时由心而出,并未多想,而江红菱则看了他多时,兀自沉默了多时,开始分析了一遍此时的局势。
“就算是死了几户人家,这里的人也不应该如此惧怕,不敢出门,为什么?”
陆忘川轻飘飘道:“大普提树破封人人自危,恐怕是谣言又起,三人成虎,煽动民心了”
他这番话说的包庇性和针对意味太强,江红菱再次看了他片刻,莞尔一笑道:“有道理,只是我的斩风盘测不到死尸的凶气,也没人探问,怎么找案发地点?”
也是,此地的气息太干净了,别说凶气,连一丝妖灵邪气都没有,若不是这里像一座空荡荡的空城,一准儿是个平静祥和国泰民安的小村庄,真是太奇怪了……
陆忘川正皱眉沉思,忽然闻到前方传来浓郁的酒香,像是一头扎进了酒坛子里一样醇厚清香。
“前面不是一家酒肆吗,问问看”
三人走到那一家唯一开门迎客的酒肆门前,发现里面也很是萧条,酒坛子一排列了满地,却没有一个客人,唯一的一个店小二正跨坐在门前的长凳上晒太阳。
店小二应是没想到还会有人来他们这个庄子,看这几人个个品貌不凡,除了那个一眼看过去雌雄难辨漂亮有些晃人眼的男人腰间别着一支碧绿的玉笛子外,另两人都背着长剑,一看就绝非平头百姓。
小二跳起来就想关门避客,只见那个俊的很的男人身形一闪,人已经跑到了他面前,还插|了一只脚进门槛里,懒洋洋的笑说:“做生意的怎么来了客人就要关门?你不关门谁关门”
说着稍一用力,把小二连带着门推开,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只要有这个人在,陆忘川发现他根本没有唱黑脸的机会,于是只好接着扮青衣,笑吟吟的对小二说:“兄台别怕,我们只是来买杯酒吃”
小二苦着脸说:“几位爷,小的看的出各位都是那个什么来着?……哦,修士,你们来这肯定也是为了我们这儿三户人家被灭门的案子来的,我告诉各位爷怎么走,往前看到一颗老槐树左拐就到,各位走好,小店要关门了”
陆忘川把剑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很满意的看到小二轻颤了颤,坐下笑道:“好说,先上几坛子酒来”
小二看出这个笑面虎更不好惹,只好给他们抱了几坛子酒,想尽快把他们打发走。
江华揭开一坛,一股浓香微甜的杏花香飘了出来,倒了一碗要喝的时候,陆忘川忽然往他碗里弹了一只苍蝇进去。
“干什么!”
江华恼了。
陆忘川嘿嘿笑:“不把它哄走,咬我呢”说着向小二道:“再拿只酒碗来”
小二转身去拿碗时,陆忘川压低了声音说:“别喝,这酒不干净”
江华脸色一变,默默的把酒碗放在桌子上。
小二拿碗回来的时候,陆忘川热情的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花言巧语哄的对方放下戒心干了两碗杏花酿。
陆忘川看着他几碗酒下肚,然后又给他倒酒。
“我说,我们是来帮你们调查真相的,这么躲着我们干什么呀?”
没一会儿,陆忘川已经和他勾肩搭背,貌似好哥俩儿。
小二被他几碗梨花娘灌的放下了戒心,索性开始向他诉苦。
“查什么真相啊,这就是报应啊”
陆忘川给了江华一个眼神,江华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
江红菱端着一只空空如也的酒碗放在唇边听小二的后文。
“什么报应?不是有邪祟作怪吗?”
小二道:“你外乡来的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是以酿酒出的名的,几十年前还得了前朝皇帝给的‘天下第一庄’称号,这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儿啊,可是呢,现在全毁了,前有车又有褶,人在做天在看,都是报应啊,报应”
这吞吞吐吐的一翻废话听的陆忘川牙疼,心说怎么人人都有喝醉了扯天侃地高谈轮廓装酸诗人的臭毛病,但是从人家嘴里套话这种事急不得,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和他胡扯。
小二说着说着忽然开始哭,哭的跟新娶的媳妇儿跟人跑了一样悲切,哭哭啼啼的把话说全乎了就是——
“前些日子我们这里来个一个行脚僧,破衣烂衫还瘸了一条腿的的老和尚,那和尚疯疯癫癫的在庄子里胡言乱语打鸡骂狗,还四处抢我们的酒喝,一个出家人还喝酒,不摆明着是老骗子吗我们就想把他哄走啊,但那老和尚就是不走,赖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