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点点头,又问:“中午吃什么?”
江宁:“……”他站起身来,道:“你等着,我去看看后厨。”
韩致远点头应了,竟然没有跟过来,江宁心中有点诧异,不过还是一个人去了,炒了几个小菜之后,韩致远这才匆匆从外面进来,额上带汗。
江宁有点奇怪地道:“你做什么去了?”
韩致远想了想,拿起筷子夹菜,简短答道:“办点事。”
江宁看了一会,心中了然,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饭,才道:“你去打谁了?蔡鹏?”
韩致远刚刚夹起来的菜吧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有点震惊地看着江宁,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宁指了指他的手背,那里还有一片未消的红痕,语气悠闲:“我诈你的。”
韩致远暗暗嘀咕一声:“看来下次不能亲自动手了……”
江宁啼笑皆非地敲了敲碗:“吃饭吧韩总。”
吃完中饭,韩致远照例去洗了碗,江宁从屋里取出两个小瓷瓶子来,在院子里捣鼓了半天,韩致远洗了碗出来擦手,正巧见到了,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江宁打开其中一个,示意他看,韩致远狐疑地接过来,往里面瞅了一眼,瓷瓶子里面是莹白色的膏药,散发着一股清淡的草药香气。
韩致远拿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耳朵尖有点发红,他清了清嗓子,对江宁道:“这个……是你买的?”
他的声音不知怎么,有点沙哑,江宁疑惑地看了看他,点头道:“是啊,我前几天从药铺买的,你喉咙怎么了?”
“没事,”韩致远不动声色地盖上了盖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揭开盖子看了看,道:“没想到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江宁简短地应了一声,手中打开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他将粉末分成三分,倒进了另一个小瓷瓶中,然后用干净的竹签搅拌了一会,最后盖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韩致远看过来的目光极其的火热,抬头一看,韩致远的眼睛都快冒火了,他有点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他们刚刚吃的确实是饭,不是x药吧?
韩致远没理他,动作迅速地把两个瓷瓶子往怀里一揣,猛地将江宁拦腰抱起,身手敏捷地把人扛进了房间,关门上拴,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了水声啧啧,江宁的声音有点模糊:“嗯?那是什么——”
“等等!卧槽!你拿的是什么?!”
韩致远不答话,过了一会,江宁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总算知道韩致远为什么会突然发神经了,最后哭笑不得地捶床:“那个不是这么用的!”
韩致远总算是有空回话了:“那你教我用?”
江宁咬牙:“行行行,你先把手拿出去。”
韩致远应一声:“哦。”
江宁有点恼怒:“你应了,你倒是拿出去啊!”
韩致远只得恋恋不舍地照做了,江宁立刻道:“这个是用来擦手上的冻疮的,不是用来做这个的!”
“哦,那正好,”韩致远顿了顿,毫不含糊:“用哪儿都一样啊,有效果就成。”
江宁闷哼一声:“你大爷……”
什么叫挖坑自己跳,他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江宁被韩致远拉着厮混了一下午,百日宣那什么,直到快到回营时间了,韩致远这才纵马离去,等到了营地门口,程武早就在那里守着了,见着他准时回来,面色才好看了一点。
韩致远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他,程武心疼地摸了摸大马的鬃毛,问道:“今天你给它吃什么了?”
韩致远想了想,答道:“草。”如果河边的枯草算的话,那应该是吃了的。
程武瞪他:“只有草?”
韩致远点点头,程武登时心疼得不行,道:“光吃草怎么能吃饱?会饿着的。”
韩致远表示,马会不会饿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没饿着。
从此往后,江宁发现,蔡鹏再也没有来找过茬了,然而在蔡鹏看来,别说上门找茬了,他现在看见江宁恨不得隔着三里地就躲着走。
由于天气冷得很快,沙河城的商人都已经撤得差不多了,等到了冬天,运河冰冻,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市集内逐渐冷清了下来。
这一日,天上下起了雨,江宁正在货行里算账,外面忽然过来两个中年汉子,两人都扛着一卷皮毛,站在檐下,似乎准备躲雨的样子。
江宁抬起头来,是两个生面孔,络腮胡子,面孔黢黑,长得膀圆腰粗,身材魁梧,偶尔拿目光觑着大堂里面看,江宁想了想,走过去道:“若是二位不介意,可以进来避雨。”
那两个汉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矮一点的人客气道:“谢谢,不用了。”
既然他们不愿意,江宁也不多劝,转身正欲走时,忽然瞥见他们肩上扛着的皮毛,他微微一怔,出声问道:“你们这皮毛,卖吗?”
两人不防江宁突然发问,皆是愣了愣,矮个的汉子犹豫了一下,拒绝道:“不卖。”
江宁笑了笑,语气诚恳道:“实不相瞒,我看到你们这里有一张白虎皮,正好我们货行缺货,能否打个商量,卖给我们?”
矮个的汉子正要开口,另外高一点的人却阻止了他,以眼神示意,矮个的汉子只好改口道:“可以。”
“请进。”江宁带着两人进了大堂,解开了两卷皮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