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无聊了吧,连被子都不放过。”
“这里是一楼,只要有车接应就没问题,如果车身够大还能遮挡视线,半夜下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卫远扬挠挠脑袋:“这到底啥意思啊?”
“不是明摆着嘛。”雷廷说,“屋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人家一不做二不休,全盘销毁了事。”
“那会是谁干的。”
“我哪知道!”
卫远扬拇指一撇:“要不……去问问隔壁的?”
啵,身后传来声音。
刚才的女人已披了一件外套,靠在门框上拔开口红盖,轻浮地补妆。
“哟,那哥儿们够快的啊。”雷廷打趣道。
“好意思说呢!今天的开门生意就被你们搅黄了。”女人收起口红,“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两位警察哥哥有没兴趣啊?”
“刚才还警察叔叔呢,现在就哥哥了?”雷廷乐。
卫远扬咳哼一声:“杜义群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这人原来姓杜啊。”女人轻佻地说,“平时我们都是白天睡大觉,晚上各自出门做生意,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你说我了解多少。”
“最近杜某有什么异常吗。”
“有啊。”女人娇嗔,“他以前搞得跟正人君子似的,一直对我爱答不理,那天我半夜出来上厕所,弄得声音大了点,把他吵醒了。我本来以为他要骂人呢,谁知道这王八蛋扑过来就脱我裤子,眼神跟饿狼一样!”
卫远扬插起下巴琢磨:“该不会真是鬼上身吧。”
语毕没人搭话,就见雷廷蹲在客厅扒拉着角落的一堆垃圾,卫远扬凑上前,忽然一声大喊。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雷廷吓得不轻。
卫远扬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这不是归……归心堂!”
“什么归心堂。”雷廷皱眉。
“啊不是。”卫远扬仔细一看,“这logo跟归心堂的有点像。”
“这个?”雷廷用镊子夹出来,是半片皱巴巴的信纸,logo被撕断了,隐约可见半个形状卷曲的图案。
卫远扬突然想起谢宇问过的事:“你觉得这东西像什么。”
雷廷眯眼瞅了瞅:“蕨菜?”
卫远扬放弃了:“比包菜好不到哪去。”
“它画那么抽象谁能猜出来!反正是蕨类植物。”
“这玩意有什么寓意吗,干嘛都喜欢拿它来当logo。”卫远扬问。
“能吃。”雷廷说。
“我跟你说正经的。”
“本来就能吃啊,还能入药,其他就不知道了。”
“这不是废话吗。”卫远扬耍赖皮,“你给我找个又不能吃又不能入药的植物来?”
雷廷不再理他,拿一只塑料袋把那堆垃圾装进去带回了法医科。
可是在连加三个夜班之后,除了扫出一堆零碎指纹,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觉得我们方法就不对。”宿舍里,卫远扬说。
“怎么不对了。”雷廷靠在沙发上捏太阳穴。
“我们连基本原则都没定,当然跟没头苍蝇一样。比如你说无头司机是恶作剧,我就觉得那是超自然现象,我们讨论问题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当然没法深入。”
“你那也叫层面?”雷廷皱眉,“僵尸层面?鬼上身层面?”
“我跟你说正经的!”卫远扬一拍桌子,“比如现在,我依你,就当那是杜义群的恶作剧,你给我解释解释他是什么心态,那屋子又是怎么回事,他表弟又跑哪去了。”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他犯了什么事,和表弟一起跑路了,又怕留下证据,就把家搬空了。”
“那监控为什么会坏。”
“巧合。”
“他跑路就直接跑路,装无头司机干嘛。”
“周围人都说他最近神经兮兮的,谁知道神经病在想什么。”
“你这态度就不对。”卫远扬义正言辞,“把解释不了的事都归结到神经病,那还怎么讨论。”
雷廷不耐烦:“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要我说啊。”卫远扬一停,黑着脸道,“我说杜义群被鬼上身了。”
☆、逆行性遗忘
听到鬼上身三个字,雷廷当即不屑地打断他。
“你这人咋这样!”卫远扬不满,“我刚才都认真听取你的意见了,你连让我发言的机会都不给!”
雷廷勉强让了一步:“好好好,你说。”
卫远扬想了想:“你睡觉时有过‘鬼压床’不?”
“有过。”
“那你认为世上有鬼了?”
“不认为!”雷廷道,“我说的‘鬼压床’是指睡觉时忽然不能动的状态,又不是真有鬼压着我!”
“这就对了,我说‘鬼上身’也是这个意思。”
雷廷一愣。
“现在觉得有点道理了吧。”卫远扬得意地抖腿。
“算你对,接着说。”
“我觉得杜义群被鬼上身了,才会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他头掉了,但那个鬼还留在他身上,所以他才能继续开车。”
雷廷本来想说扯淡,停了一下咽回去:“然后呢?”
“然后那个鬼影响了监控设备,所以才拍不到任何画面。”
“那他家呢?他表弟呢?”
“因为那个鬼不想被人发现,就把家搬空了。因为那个鬼被表弟发现了,就把表弟杀了。”
“靠!你这不跟我一样吗!”雷廷终于骂道,“把解释不了的事都归结到鬼,和归结到神经病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