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隶低哦一声。
七天春节过去,十五过去,正月过去,他没有收到任何答复,直到钱思宁挂来一通电话。
齐谐在甘肃出事了。
很抱歉。
在上海大场机场的候机室见到钱思宁,她第一句就说。
丁隶勉强压下怒火,言语里也没有半分客气:“你们归心堂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什么危险的事都让他去,也不想办法保障他的安全!”
“以齐先生的能力,他自己最能保障自己的安全。”钱思宁实话实说,“你也别太心急,他现在只是失踪而已,我相信他不会有事。”
“只是失踪‘而已’?”丁隶觉得好笑,“那怎么样才叫不‘而已’?”
“可能是我措辞不当吧。”钱思宁抱歉地笑笑,“我只想让你别太担心,要知道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齐先生对你很重要,对我们归心堂而言也很重要,荀爷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回他。”
丁隶对这番话毫不领情:“你所谓的重要不过是把他当作利用工具。”
“丁医生,您这么说的话我可太伤心了。”钱思宁抱起胳膊,望向玻璃窗外的停机坪,“强迫也好,自愿也罢,前后算算我也做了他将近一年的助理,于公合作解决了那么多案子,于私每日挂心他的生活起居,我怎可能对他没有半点在意,何况他这次出事多少也有方少爷的原因……”
“什么?”丁隶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是因为方寻出的事?”
“我没有隐瞒你的打算。”钱思宁说,“西北的旱灾持续了两年有余,上面希望归心堂能想办法缓解灾情,荀爷派了三批人去到甘肃。齐先生是第二批的领队,队伍的一切行动方案都是他制定的,他也有义务照顾队员们的安全,包括方少爷,所以从情理上说,他的确是因为方少爷出的事,而从法理上讲,这次事故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话说到这,机场地勤人员提醒他们该登机了。
此时旁边一直坐着的几个人站了起来,丁隶这才发现他们都是归心堂的人。登机巴士上,经过钱思宁简单介绍,他得知其中一位是荀家的大小姐,亦即江苏分部总负责人荀挽月,另一位年轻女性是她带来协助搜救的能人,名叫杨欢,剩下几个男的都是二人的手下。
丁隶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继续向钱思宁打听事故的情况。
“我来说明吧。”荀挽月接过话题,对他微微一笑,“你就是丁隶,对吗?”
见她的态度好像熟知自己,丁隶迟疑地承认。
“我听他提起过你。”荀挽月提起行李登上飞机,“我是说齐谐。”
也不知怎么,丁隶蓦地对她产生了一点敌意:“你和他很熟吗。”
“当然了。”荀挽月在一个靠走廊的位置坐下来,“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丁隶正将背包塞进行李架,一怔之下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