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好处都行。”
“行啊,你说开始。”
“开始。”齐谐轻松地宣布。
丁隶看他:“你稍微出点力啊,不然我哪好意思往下扳。”
齐谐不以为然:“你尽管扳就是。”
丁隶加了些力道,对方的胳膊却纹丝不动,他继续加重,齐谐的手腕仍然轻轻松松地架在那儿,直到他将全身的力量都用上,那人还是笑吟吟地望着他。
“如何?我还没发力呢。”齐谐欠揍地问。
“你——”丁隶感觉自己好像在跟一根钢筋较劲。
“不然让你两只手?”
“不用!”
“好了不玩了。”齐谐说着将手腕一扣,丁隶的右肘哐一声被结结实实地按到桌上,速度之快差点把他整个人带下来。
“你哪来这么大力气!”丁隶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齐谐只笑。
“一定又找了什么妖怪帮忙。”丁隶揉着手腕,“你这是作弊!”
齐谐摇开扇子:“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了?”
“是是。”丁隶说,“你现在是满级,虐菜当然高兴了。”
“满级倒不至于。”齐谐跷起二郎腿,“不过在你住院期间我稍稍研究了一下那只祸,现在已经能随意抽取它的力量了。”
丁隶担心地看看他:“可是体内住着那种东西不要紧吗。”
“当然不要紧,又不止它一只。”
丁隶小吃一惊:“还有其他妖怪?”
齐谐想了想:“总共六七只吧,你看了日记应该知道。”
“我没看那么细……”
“放心好了。”齐谐摇起扇子,“我原本就是妖物,跟它们自然相安无事,道理上就和你的体内装着一群双歧杆菌没什么分别。”
尽管他这样说,丁隶还是不放心地轻叹了口气。
暮色四合。
洗漱上床,两人各睡一边,齐谐说声晚安伸手关灯。
丁隶丝毫没有困意,就听见旁边窸窣几声,他扭过头,见齐谐手上拿着一管透明的软膏。当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的心脏险些直接停跳。
“你——!”丁隶结结巴巴。
齐谐打开盖子闻了闻,往床头柜上一放躺了下去。
丁隶傻坐在那里,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不睡觉吗。”齐谐问。
“啊?哦。”丁隶碰地倒下去,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说出了两字,“那个……”
“哪个。”旁边的人问。
“为什么忽然……”丁隶欲言又止。
“忽然什么。”
“忽然想……”
齐谐啧一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丁隶支支吾吾:“就是我有点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只把我当朋友吗,怎么又忽然……想那个……”
齐谐不耐烦地扭过头:“什么这个那个的。”
丁隶愣了一下:“你不是要和我做(防和谐)爱吗?”
“啊?”齐谐皱了皱眉。
“不然你带那东西干嘛。”丁隶朝柜子上一指,齐谐扭头望向那管软膏,摸过来读了说明书,随即低骂一声。
“刚才在枕头底下发现的。”齐谐往他身上一扔,“我以为是上个房客丢下的化妆品。”
“化妆品……”丁隶没了表情。
“倒是你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才奇怪吧。”齐谐似笑非笑,“难不成以前用过?”
“是用过。”丁隶承认得干脆。
齐谐哼哼两声。
“给人做肛肠镜检查的时候。”丁隶补充。
齐谐躺倒不再理他:“我先睡了。”
丁隶看着那管润滑剂恶作剧的心情就上来了,故作认真地问:“难得归心堂准备得那么周到,我们要不要试试?”
“你自己试去。”齐谐背对着他丢出一句话。
“阿静……?”丁隶凑到他耳朵上轻声喊。
见齐谐没有反应,丁隶的指尖径直从他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手拿出去。”齐谐冷冰冰地说。
“不拿……”丁隶忍着笑。
“我数到三。”
丁隶不理,反而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一。”
又磨蹭着他的小腹下方。
“二。”
接着按住了他的下身。
“三!”
丁隶唰地把手收了回去,随即蒙着被子大笑起来。
齐谐一把掀了被子:“你是嫌命长吗!”
“没……”丁隶笑得断断续续,“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冷感。”
“有病!”齐谐低声。
“结果完全不是啊!”丁隶笑得喘不过气。
齐谐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睛:“你再笑一声试试看?”
丁隶脊背一凉,立刻扯过被子老实躺平:“晚安。”
早八点出门,二人在电梯厅碰上了钱思宁和方寻,后者本来挠着头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到他们瞬间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问昨晚睡得可好。
齐谐轻哼一声:“劳你费心,下次不必。”
“齐先生不要那么见外嘛!”方寻跟进电梯,又回头戳戳丁隶小声说,“要不要把邮轮上的客舱也换成大床间?”
丁隶哈哈两声:“不用了。”
“客舱已经订了,不可能再换。”钱思宁按下电梯钮盘,“齐先生,我想你还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归心堂不是请你们来度蜜月的,如果这次南星号出了——”
“这我自然知道,犯不着你来提醒。”齐谐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另外必须搞清状况的是你,只要我还在静坊一天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