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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其他所有的情感都感知不到了,仿若变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器具。
叶倾想起了数日前被困在寒霜涧内珞禾的样子。
那就是未来的她吗?
叶倾轻轻笑了笑,继续迈起步子,向着那个既定的结局走去。
“倾儿。”
温柔的呼唤声似穿过层层魔障,在她内心划开轻轻一点。
叶倾的第一反应是慌乱,第二反应,想迅速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身后的那人。
然而,她还是转过头去。
内心有万种不情愿,不情愿珞禾看到现在这样子的她。
这魔气侵染,已彻底沦陷的她。
“珞禾哥哥……”
珞禾走上前来,温柔的伸出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一时间周遭的魔气化开了许多。
但叶倾知道,只是暂时的退避,并非完全消散。
“珞禾哥哥,我……”
“这里距桃花谷不远,要回去歇歇么?这些天流离无定所,你也没有好好歇过吧?”珞禾温柔的声音响起。
她竟不忍心拒绝。
“哥……我还可以回去吗?”
掌心的温柔再一次传来:“这还是你第一次同瑶儿一样,不加无谓的前缀,只当我是哥哥。回去吧,我这个兄长也好久没有尝过妹妹的手艺了。”
如从前数次一般,叶倾一个人在灶火旁忙活着。
这一次不必招待宴客,做糕点也不必他人帮忙。
揉出花样,放入蒸笼等候的这段时间里,叶倾这一身魔气竟安安分分的在体内没有闹过。
有泠泠弦音自窗外传来,是珞禾哥哥坐在花树下拨弦。
若珞瑶还在,又会是另一番场景。
若珞瑶还在……
想起珞瑶的花心,叶倾紧了紧拳头。
下一次见面,一定要狠下心才是。
身后有人推门进来。
叶倾慌忙收拾着情绪,冲身后到:“我一人来就好了,无需帮忙。”
身后人踌躇了下,开口道:“叶倾姑娘,羽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叶倾回过头,正好看到低垂着脑袋的羽桑,神情在黯淡的火光中更显落寞,不知是因为什么。
叶倾没应声,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羽桑让出了坐的位子。
羽桑自觉坐过去,围着灶火,叶倾的情绪似乎也没那么狂躁了。
“叶倾姑娘,羽桑本觉得,旁人的事情交由他们自己解决便是,不应该插手多管闲事的。可你们中的误会,月君应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月君一直觉得,他的确骗了你,而珞瑶的花心也的确在他体内,他无从辩驳,也不会去辩驳。承受这些,哪怕是最终你会杀了他,也都是合情合理。羽桑来此,并非想替月君辩解什么,只是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叶倾姑娘。月君于羽桑而言,即叶倾姑娘于珞瑶姑娘,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羽桑亦不愿他受伤,但也不会阻碍他的想法。待知道一切后,叶倾姑娘若仍执意,羽桑也绝不会阻拦。”
叶倾沉声道:“羽桑兄同凉月的关系,还真是好。我还以为羽桑兄在青寒殿那些时日,凉月对羽桑兄只视而不见。”
羽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我从前也是这样以为的。月君性子比我还要沉闷,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他其实,有在偷偷保护我。”
“从前的事情,很多都已在回梦中呈现出来了。那日寒霜涧,我被那些人欺负,但也只能任着,那时,月君出现救了我。可后来的我,还是没能摆脱心魔。那之后,我同月君很久都再没什么交集。月君极少离开自己的寝宫,我自那之后,也变得谨慎维诺,直到……月君母亲故去。”
“那对我来说,算是极大的一件打击吧……月君的母亲待我极好,即便那时的我已自己放弃了自己,思兰神君却从未放弃过我。她的离去,对我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我同月君一起为思兰神君守墓三年,三年内,我们之间没有半点交集,我甚至一直以为,月君是讨厌我的。”
“期满那日,月君却主动接近了我,走到我跟前扶起我。”
三年后,凉月沉默着起身,来到羽桑面前。
羽桑忙恭敬的站起来。
对这位寡言淡漠的青寒殿少主子,他亦同其他人一样,表面恭敬有礼。
跪的太久,腿已酸麻了,猛地站起来,羽桑竟一下子有些站不稳。
凉月伸手自然的扶起他。
“多谢。”羽桑忙恭敬道。
面前人沉默了一阵,羽桑心中有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对视间,他竟从凉月眼中看到了一种陌生的情绪。
“羽桑,你不必如此。”
凉月认真的唤了句。
“日后我会护你,如阿娘那般,有我,不会有人敢欺你。”
羽桑怔楞的看着凉月的眼睛,认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