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步行下山,刚开始一伙人还有说有笑,爬了三个小时之后,开始保持谜一般的安静,一伙人也已经分成几批在走,基本都是几个男的跟在几个女的前后,护着下山。离开缆车的黄山,除了阶梯就是树,爬楼梯这种伤膝盖的事,少了拐杖,寸步难行。有些人上山的时候听劝买了拐杖,有些自以为勇,不买,男生倒还好,女生到后来基本要搀扶着走了。
男女体质差别也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你说一群平时只顾护着自己皇冠的小姐们,能指望她们体能好到哪里去,学校体能测试还是老师放水过的呢。
刚两个小时的时候还有哀嚎声,到第三个小时除了喘气,基本就是僵硬麻木的脚步声,就像机械生锈还在运作。
挑夫扛着几十斤东西陆陆续续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他们一伙人已经颓靡的不得了了,笑着打招呼,跟他们说“快到了!快到了!”
他们除了呵呵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要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还能激起他们的动力,这黄山也邪门,大家约定俗成的,只要有人问,从刚开始下山到沿途遇到任何人,统一口径跟你说‘快到了!’。
问题是,已经是第九个人告诉他们快到了,居然还有人背着孩子来爬山,这样一看,心里好像就舒服了很多。
女生嗷嗷叫着不行,男生倒是感觉还行,毕竟年轻,平时运动没少做,这一路下来,全用在照顾女生上边了。来接他们回小村庄的司机早就等在下边了,从中午打电话知道他们不坐缆车下来,要自己爬。就笑呵呵的说,那我在这下边等你们了,不急哈。
他们无论多颓靡,看到好风景仍然能用尽全力的感叹和拍照,女性真是奇怪的生活,每当男生们以为她们把力气都一次高兴完了,接下来还怎么爬啊的时候,她们又能恢复高兴前要死的样子,继续搀扶着,沉默的走下去,等到再看到什么有特色的东西,又能活力上一阵子,然后又沉默着继续爬。
那天晚上他们觉得自己的腿跟面条似的,两人一间的房内总能发出各式各样不明的响声和叫声,民宿老板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么多年下来,民宿已然成为他们的副业,卖舒筋活络油才是他们的正业,从看到他们相互搀扶,慢悠悠的进门,老板眼中就闪着钱光。
知道他们进房,他们才到仓库拿齐货物,挨个敲门,挨个卖药。再一边数钱一边听他们的惨叫声,真真是淫靡不堪啊。
毕业旅行结束后,他们也差不多到了期末阶段了,大三第二学期是在校的最后一学期,大四他们基本不用再上课了,是实习和论文学年。
☆、荒唐与jìn_guǒ
这个学期的考试不少,好在课程结束的比较快,不想以前那么密集,有时候可以复习了,可是他们却不再像以前觉得考试那么痛苦,他们会拿着书本,到各个教室或者图书馆,认真的看一下午的书,也回到其他大课去跟着一起听,从没有过的积极,开始频繁的出去集餐,有机会就去吃饭,见面都是成批成批的人,今天我们跟他们遇到你们跟她们,明天我们跟你们,遇到他们跟她们,离校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大家在最后这几天,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来过,最有代表性的仪式无非多熬几个夜,然后大醉一场。
他们已经彻夜聊了几次了,约好今晚喝个大醉,最近喝酒的量是他们过往总和的几倍,跟社团的人,跟他们班其他男生去喝了好几轮了,今晚挂牌,谁也别打扰!
事先声明了,要吐爬也要爬到厕所吐!这几个人陈桐喝不醉,林墨不喝酒,其他的酒品每一个是好的,什么狗皮倒灶的话都往外吐,颠三倒四,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葫芦达哭诉自己时运不济,跟异性无缘,坏就坏在长相上,连同性缘都没有,苦啊!命啊!
鲁胖哥感同身受,也跟着一起嚎叫,这他妈的看脸的世界!葫芦达说,你不止是脸吧?还有你的傲人的身材,胖哥下起手来不管死活,一掌把葫芦达打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起不来,然后就没声息了,接着就鼾声如雷,鲁胖哥看着他的尸体,蔑视道:“老子被一个胖子羞辱了!”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牛逼辉坐在靠门的地方,手举啤酒邀明月,醉意上头,迷茫着双眼,独自伤感:“真羡慕你们,老子长得帅,又有钱,特码满身才华都被出色的外在掩盖了,人家说到我只想到我的美貌和财富,什么时候注意到我满腹的才华了?”
弱智凯点点头:“嗯嗯,你全身放钱光,镀金的!不过你放心,没人忽略你的才华,说得好像你有似的,你放心,一点都没有。”
两人一阵厮杀,最后摊倒在地,姿势诡异,极其不端庄,有辱斯文。
剩下千杯不醉的陈桐,其实陈桐已经醉了,只是他一醉,不多话不吵闹,反而跟平时的嘻嘻哈哈不同,变得十分严肃,而严肃起来的陈桐看起来真特码性感!林墨有好相貌,举手投足都成风景。但陈桐靠的还真是个人魅力。
陈桐问林墨:“你有没有可能留下来?”
林墨抬头看着他,老是被人夸眉目如画,眼中含情的眼睛里此时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一份冷漠,细看或许能看出无措,彷徨。
陈桐被他毫无杂质的眼神盯得退怯了,只能狠狠的抱住他“林墨啊,你要好好的,你只要的好好的就好了。”
陈桐突然抱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