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也没这个资格。”荼蘼梨涡浅浅,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小红的脸颊,“再说一次试试,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脱皮脱的像蚕宝宝一样……”
皮?
此乃小红一生之忌讳,更是她一生当中最大的秘密,是什么人会一眼看穿这点?
小红倒退一步,顷刻之间,汗如雨下,仿佛被人丢进冰窖之中,浑身瑟瑟痴情王爷有洁癖。
“你,你是……”她死死的盯着荼蘼,颤抖发问。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荼蘼轻摇宫扇,围着她莲步妖娆,这一次倒换了她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以千两白银买之,又用千金之药封之,将它当做美酒般酿着,然后又亲手给你换上,并且,分文未收,呵呵,你最好想想清楚,该如何说服我,不将这属于我的东西讨回!”
“不,不可能!恩公他不长你这个样子,是是个男的……”
小红的话还未说完,荼蘼袖子在脸上一挥,一张男人的脸瞬间出现在眼前!
“恩公……姑娘你要什么!”小红被她一吓,差点跪了下来,当下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身份,地位,钱财,未来,她所拥有的一切,和即将拥有的一切都寄托在这身皮相上,她绝不能失去它……
“我来,是来收取易皮的费用的。”荼蘼弯身慢慢摸着她那张清秀的脸。
“要,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小红哭道,唯恐荼蘼手一挥,她这张脸就没了。
荼蘼一边看着她哭,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张千纸鹤,双手捧着托到小红身前。
“这……此为何物?”小红皱眉道。
“我不要你的银子,我给你易皮换容之时就没想过跟你要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小红小心翼翼的问。
“这是一封信……我要你亲手交给茆辉……”
小红楞了一楞,便拆开手中红色千纸鹤。
只见纸上字迹清秀,写着一首诗。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诗下,还备注着一行蝇头小字——注:阑珊处位于城郊十里亭。八月十七日,不见不散。
……这是一封,疑似情书的……
“……你,凭姑娘的本事,真的要委身于这茆府?”小红拖着那信纸。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要让茆辉赴约。”
“为什么你不亲自交给他?”
“呵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小红姑娘应该最清楚不是?”
说完拍拍小红的脸,甩袖大步离去。
故而茆辉重振旗鼓寻来时,却扑了个空。
满腔欲、火无从消解,茆辉又从不是个喜欢亏待自己的人,当下,他便转道去了赵环环房中。
残烛照罗帐,青丝缠郎君,赵环环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任由茆辉在她身上来回驱策。
身热心冷,她觉得自己就像桌上那根红烛,为他燃尽了此身,却照不亮自己。
“荼蘼……啊,荼蘼!”茆辉紧紧抱着她,身体颤动,却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身已空,心已空,赵环环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前一切模糊成了沉香溪的烟水朦胧,她想起了那天,她在溪畔初遇荼蘼,油纸伞下,那女子笑容灼灼宛若桃夭,回眸道:“出生,婚姻,死亡,这就是女人的一辈子穿越之农家长媳。而出生乃天定,婚姻乃父母之命,到最后,你能选择的,似乎也只有如何去死了……”
赵环环轻轻抱着覆在她身上的男子,低笑一声,眼角滑下一滴泪珠:“茆郎,妾身本想……与你白头偕老,然后握着你的手,含笑而逝的。”
只叹君心不似我。
我爱你的时候,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爱我的时候,只有春、宵一刻,转瞬即成空。
我对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心诚意,天地可鉴。
你对我说的话,却真真假假,又或许,从始至终,没有一句是真的。
我以为我得到了你,却原来,是你得到了我……仅此而已。
拔下头上银簪,犹记当日含笑低眉,郎君为她别上此簪的满心喜悦。赵环环大叫一声,翻到茆辉身上,双手握簪,朝他喉头刺去。
茆辉大吃一惊,连忙握着她的手,拼命将她的双手推离。
“你疯了!”茆辉大声呵骂道。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茆辉的脸上,赵环环哽咽道,“妾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妾身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夫君,你曾许妾生同衾,死同穴,呵呵,你虽忘了,妾身却没忘。今日良辰美景,还请夫君与妾身共赴黄泉!”
茆辉怎肯如她所愿,当下猛烈挣扎起来。
他虽刚刚经历过床事,身体有些发虚,可赵环环的身体比他更为虚弱,堕胎一事早已掏空了她的身体,不过僵持了一会,银簪便被茆辉所夺。
他毫不犹豫的将银簪刺入赵环环的胸口,然后,将她一脚踹到床下。
“来人!”他随手抓了一件外袍披在肩上,发簪被他反握在手中,尖锐一头兀自滴着血。
下人们闻他招呼,推门而入,见了房中情景,一时间惊的失了言语。
“收拾一下。”茆辉皱了皱眉,一脸晦气的挥挥手,然后从赵环环身边大步流星的走过。
“夫君……”赵环环捂着胸口,鲜血从她指缝间潺潺流出,她望着茆辉的背影,虚弱的发问,声色凄厉婉转,“在你心中,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