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怀大步地走进二门,他已经有好些时候没有去过后院了,特别是上房,自从云绯红死了,他几乎都没有去找过白氏。
白氏这么大的胆子!还不到三年,居然就让小五回来了。
刚走到上房外面,他听到屋里传出清脆的笑声。
除了白氏,他的几个女儿都在里面。
“娘,盛哥儿长得真可爱。”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陌生,不是顾洵美也不是顾琼琚,顾敬怀仔细一想,才想起这是顾徽音。
两年的时间,总有改变的地方,不管是声音还是人。
顾敬怀想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话,怒火蹭蹭地往上冒,大步地走进上房。
说话的声音和笑声戛然而止。
“父亲!”顾静姝急忙站了起来行礼。
只有白氏和顾徽音只是站着不说话,目光淡淡地看着顾敬怀。
顾敬怀指着顾静姝,“你……你一点都不感到丢人现眼吗?她是个疯子,你也跟着她胡闹!”
“父亲……”顾静姝的脸色发白,“林丛声他……”
“闭嘴!”顾敬怀不听解释,他怒眼瞪着顾徽音,“你究竟想要把顾家连累到什么地步才满意,你二姐好好的亲事,你才回来就闹着她和离,你究竟有什么居心?”
顾徽音笑出声,“我能有什么居心?就是不想看到二姐在林家受委屈,你这个当父亲的能容许女儿被别人欺负,我这个当妹妹不允许,林家敢欺负二姐,我就要他们付出代价!”
“你真能耐啊!”顾敬怀气笑了,“你都能替父母做主自己姐姐的婚事了,好,很好!”
“林丛声宠妾灭妻的时候,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替二姐讨回公道,二姐被林家害得小产的时候,不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又有没有心疼过她?哦,你当然不会觉得二姐受委屈,宠妾灭妻这种事情,你是做过的,你又怎么会觉得二姐在林家的日子不好过呢,说不定你和林丛声还惺惺相惜,翁婿有共同爱好呢。”顾徽音笑眯眯地说着。
“你连当父亲都不配,又有什么资格左右当女儿的婚事。”
顾敬怀听到顾徽音大逆不道的话,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差点把自己气吐血了。
“你……你竟敢这么放肆!”顾敬怀气得脸色涨红,“我要打死你,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住手!”白氏喝住要打顾徽音的顾敬怀。
顾敬怀哪里还肯听白氏的话,扬手冲着顾徽音的脸颊打了下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顾徽音的脸,也不知是站不稳还是用力不对,整个人往前面扑了过去。
“父亲,小心啊。”顾徽音侧开身子,看着顾敬怀摔倒在地上,“你连站都站不稳,就不要随便打人了,万一中风的话,那就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顾敬怀摔得莫名其妙,只觉得双手剧痛,根本抬不起来了。
“父亲!”顾静姝和顾洵美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
“你……你这个扫把星!你早晚要把顾家害死的!”顾敬怀破口大骂,只恨当初没有在这个孽障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