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穿鹅黄好看的。
马车咕噜噜的往前走着,却是走出了最热闹的街市,走到了一处僻静街道上,在一处极为安静的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明靖珩扶云彦芷下了车,低声向她解释道:“今日太子殿下说不定会来,故而便选了这样一处地方,虽然不够热闹,却胜在隐蔽静谧。”
云彦芷点了点头。
那小院子从外面看着虽然狭小,走进去之后却是别有洞天,五步一廊,三步一景,颇有些江南园林的精致玲珑。
宴席便设在荷花池上的八角亭子中,云彦芷他们到的时候,其余几家已然到齐。见她与明靖珩来了,一位年轻夫人忙起哄道:“明五怎么来的这么晚!还不快自罚一杯!”
待那少妇扭头出声,云彦芷方才发现,那女子竟是陈沁雪,见到出阁前的老朋友,陈沁雪亦是身为欢喜,但嘴上却仍是不饶人:“快!我给你亲自满上!”
坐在她身边的谢知颐亦是笑呵呵的看着明靖珩。
明靖珩从小与他们一道长大,最知道该怎么治陈沁雪:“约的是酉正,这还差一炷香呢!我不算迟了。”
桌上众人都闹了起来,另一个穿着程子衣的方脸男子起哄道:“谁说罚你酒是因为你迟到的,我们罚你酒是因为你来的最晚!怎么,弟妹都在这儿看着呢!你认不认罚?”
那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举止行为甚是豪爽大方,正是明靖珩在五军都督府的同僚曾奇辉。云彦芷记得,五军都督府中,就数他与明靖珩性情最为相投。
陈沁雪亦是大声附和:“就是!就是!”
明靖珩哈哈一笑,转头对陈沁雪道:“我喝可以,我自罚三杯,你陪一杯如何?”
陈沁雪闻言,立马得意的瞟了一眼身边的谢知颐,谢知颐忙笑着摆手道:“她如今可宝贝着呢,刚刚查出有了身孕,这杯酒我陪你如何?”
云彦芷闻言,忙惊喜的看向陈沁雪的腰身,见那里仍是纤细如初,陈沁雪方笑着对她道:“才刚刚一个月,还不显怀呢!”
坐在曾奇辉身边的女子笑了笑,她年纪大约二十七八,一笑眼角露出些微的细纹,但却极是温和的样子,她关切陈沁雪道:“那也不能大意呢!怀孕最初的时候,最忌讳吃寒凉的东西!”
明靖珩立马哈哈一笑,将口边的酒一口咽下,对陈沁雪道:“螃蟹性寒凉,今日可没你的份儿了!”
众人一番相互调侃后,云彦芷二人方才入了座。
在座的人当中,谢知颐陈沁雪夫妻二人乃是从前便相识的。其余众人,云彦芷前世便早已熟识。
既然已经相识,云彦芷对与他们的脾气经历都算是了解,此番相处下来,倒也算是融洽。
起先出声的那个妇人便笑着对云彦芷道:“明五爷从前只知道打仗,从来都不看那些姑娘一眼。当时五爷去太子殿下那边求赐婚的时候,我和夫君还在心中嘀咕呢,说这是什么样的天仙下凡,才能让我们一向不谙女色的明五爷动了凡心!”
此人正是曾奇辉的夫人方氏,与丈夫的不拘小节不同,方氏性子极为精细,虽然八面玲珑却绝不是阿谀奉承之人。与其丈夫恰好形成了互补,故而夫妻两个虽然时常观点不合,但却没出过什么岔子。她如今也有二十七岁了,与丈夫育有两儿一女,感情甚笃。
前世,云彦芷最为羡慕的,便是方氏了。
云彦芷闻言不由得抿唇一笑,方氏为人处世素来如此,捧人的时候总会把人高高举起。她笑着举起酒杯,对方氏道:“多谢曾家嫂嫂抬举了。”
明靖珩的官位比曾奇辉要高,英国公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