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坐下就又拍着桌子站起来,质问那竹:“阿姨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那竹心直跳,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她之前要她盯着韩奕辰,随时汇报他的感情状况,可她这个守宝之人却监守自盗。
韩奕辰将那竹重新拉到身后,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心静气,跟陶冬青说话的时候也表现得态度谦和。
“妈,不关那竹的事,是我喜欢她,死缠烂打要她跟我在一起的。”
那竹一怔,按过韩奕辰的肩,他拿下她手在手心里搓了搓,朝她摇了摇头。
韩奕辰说:“这事没有跟你说,是因为觉得还没到走家长的那一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平时恋爱什么的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陶冬青还是缠着那竹:“阿姨怎么跟你说的?”
那竹直直盯着,第一次意识到她对她的排斥居然这样强烈。
韩奕辰劝阻:“妈,你能不能冷静点,你不是很喜欢那竹吗,我跟那竹在一起,你应该为我们觉得高兴啊。”
陶冬青抢过来一步,要去抓着那竹。韩奕辰没能阻止得了,她猛地抓过那竹的手,指甲在她皮肤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韩奕辰:“妈!”
陶冬青说:“你闭嘴,我在跟那竹说话!”
那竹的手火辣辣的疼,她深呼吸几次,说:“阿姨,对不起。”
韩奕辰可笑:“你跟我谈恋爱,跟她有什么抱歉的?”
陶冬青说:“你让她说!”
太阳坠进云里,屋外彻底黑了。外面开了灯,黄色的光线透过百叶窗,温柔地投射到天花板上。
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却十分狰狞,那竹几乎有点想不起来暑假时见到他们的场景。
“阿姨,我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居然会让你这么反感”
房间里又回到无人时一样的死寂。已经没人在泳池游泳,最后一点水声像风似的越刮越远。楼下新来的住户在搬家具,载货的轮子刮在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
韩奕辰跟陶冬青已经走到家门外去说话。
那竹刚刚的那一句话几乎让陶冬青动摇,可只要一想到儿子未来有可能这么草率地跟人结婚,她整个人又像是被点燃了一下。
“我不反感那竹,我资助了她这么多年,对她有多喜欢你们都应该知道。所以她要来上学的时候,我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收留她在家。”
陶冬青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激动:“如果我知道你们会这样,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她过来的。也是我考虑不周,你们都是少男少女,住在一起久了很容易就会产生感情。”
韩奕辰说:“你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其实还是不赞同我们在一起。”
“你们才多大啊,人生还有一大半都没有展开,现在你觉得她好,等你再大点,见到的人多了,视野也宽广了,你再回头看,肯定觉得现在的自己幼稚极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刺耳,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门当户对这个词不是什么封建余孽,是有科学道理在里面的。你们俩出身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你跟她谈不到一起去。”
“你或许要说现在还挺好,那是因为荷尔蒙冲淡了分歧。你身体里的多巴胺大量分泌,生理上的兴奋阻止了你的理性思考。”
“等你们再大一点你就会发现,怎么我喜欢的她都不擅长,怎么她在意的都是我不想搭理的。她那么节水,每一滴都珍惜,你却喜欢泡澡,家里还有泳池,试问你们怎么相处?”
陶冬青对生物学这方面不太了解,差不多把自己知道的都吐了出来,自认从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