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憋了瘪嘴,重新又回到了餐桌上,端起桌面上的碗继续嗦了口面,“我进不去。”
陆琛笑了,第一次见到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迈步过去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进不去你去之前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苏幕抬头刮了人一眼,没说话。
“就这么对待病人的?”他在重提。
阿姨站在一旁端了杯水进来,陆琛嫌她碍事,将人给遣散了。
“不记得号码,”她说出了重点。
“不记得号码不知道让警卫打电话?”
她不说话了,反正说不过他。
“晚上吃面?”他在问。
“恩,”她应允。
这日,陆琛冒着大雨从总统府到苏家,撸起袖子给苏幕做了一顿饭。
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一个人的胃,这句话,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
陆琛臂弯上的纱布不知是淋了雨,还是汗湿了,有些晕红。
苏幕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切菜炒菜,熟稔的好似每日都会做似的。
“你会做饭啊?”她问。
“一点点,”他谦虚开口。
他的一点点对与苏幕来说很厉害了。
“你妈知道你受伤了不?”她问。
“小伤,没必要让长辈担心,”你担心就够了,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说,说出来谁晓得苏幕这小傻子会如何?
“哦……,”她答,手中筷子将面条搅的一团团的。
这日晚,陆琛亲自动手在苏家吃了顿便饭,眼见时间差不多,他起身离开,离去前还特意让苏幕拿了纸笔记了号码。
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不要忘了。
他身处高位,吩咐下去的事情底下人基本不会让他反反复复言语,倘若是多了,他难保会发火。
他的所有耐心都给了这个缺心眼的苏幕。
这日晚间,卫丽归家,询问苏幕晚餐。
她道吃过了,阿姨将陆琛来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卫丽也没过多询问。
这夜间,雨后的总统府空气异常清晰,何澜与陆颖在院子里散步,二人浅浅淡淡的聊着家里的事情,虽说是家里的事情,但都是身处这个段位的人,难免会聊及些许政场上的事情。
“古有帝王为了笼络朝臣之心有联姻一说,如今、首都的局势如此分散,父亲是准备如何?”
这些话,陆颖也只敢同何澜说道说道,若真是到了陆翎面前,那得换一种说法。
换一种最为一板一眼的说法。
何澜叹息了声,思绪有些飘远;“本就是内忧,如今还有外患,这年也算是不怎么太平了,水势太猛,多地受灾,你父亲也是操碎了心。”
陆翎身为一国总统,这些事情都等着他去做决策,一面要忙着堤防政场之人,一面还要维护国情,下达命令。
首都政场上的这些人各个野心勃勃,都是当朝元老的后人,谁不想坐上高位名流千古?
自古朝堂,都是越往后越好,高位都是越往后越好座。
谁能知晓,这些冲在前头的人为了这份事业,花费了多大的心血与努力去守住这个让千万人流血的位置?
何澜拍了拍陆颖的手,心中满是愧疚;“倒是心疼你,为了家族,牺牲了那么多,拼了命的做陆家的后盾。”
陆颖闻言,笑了笑;“自古权利的斗争离不开金钱的支撑,自幼知晓这个道理,所以也没什么苦不苦的,比起父亲跟哥哥,我倒是好太多。”
“相反的,我喜欢商场上的斗争,在这里,我才知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母亲也别心疼我了。”
苏幕不记得是何时了,苏军对陆颖的评价,说她是一个天生的商人,这话,那时,苏幕尚且听不出来到底是褒还是贬。
直至不久后,她与陆颖正面相对时,才知晓,苏军这句话暗藏着多大的玄机。
雨后的傍晚,带着丝丝清凉。
陆翎与陆琛二人每日急急忙忙而出,风尘仆仆而归。
何澜看在眼里,虽心疼,但除了做好内堂工作,也做不了其他。
只是这日,陆翎回来了,陆琛却没有。
何澜问之,陆翎一边拖着什么湿了一半的衣服一边道;“能干什么去了?不还是跑到老苏家去了。”
何澜闻言,一颤。
伸手接过陆翎的外道,
有些疑惑;“他最近倒是去苏家去的勤快。”
陆翎闻言,冷笑了声;“你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打小就看上苏家闺女了,这么多年假借着跟苏钦好,实则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何澜顿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陆翎,呆愣了几秒,直至陆翎一杯水都喝完了,她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以他那拧巴的性子,要不是喜欢你以为小时候能白白送到苏家去给卫丽骂的?今儿下午苏幕来过,将东西放在门口就回去了,那小子听闻跟发了疯的狗似的往苏家去了,你也别管他了,回来就摸摸索索的想将人收入囊中,这么久了还是屁动静都没有,怂的一逼。”
陆翎嫌弃陆琛,很嫌弃。
嫌弃什么?
嫌弃他没本事将人追到手,还不让别人追。
秦家那小子追苏幕追的紧,他暗地里给秦家使绊子。
以为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