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顾扬骁的胳膊,她劝说道:“二叔,你别为了我要对她做什么吧?我虽然不喜欢你有妾和通房,但她已经怀孕好几个月,这个时候打胎是要出人命的。再说了,那也是你的骨肉呀。”
顾扬骁转过去狠狠拍自己的额头,这个事儿的难度可一点不比坦白他就是屠鹰的小。
要是她再闹一场,或者跟上次一样抑郁成疾,那可不是小事。
顾扬骁暗道好险,他总是忘了她一个孕妇跟寻常人不一样,承受能力没那么强。
他捏着冷汗道:“你说的是,我不做什么了。”
“二叔,我现在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不管你以前跟紫姨娘是一段什么情愫,我只需要一年后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时没有别人,现在我不逼你。”
他重重点头,“嗯。走,去吃饭。”
俩个人各怀心思把饭吃完,绿璋刚放下碗筷却发现他在看她。
她摸摸脸,“有米粒吗?”
他也摸了摸,“没,就是觉得你好看。”
她一挑眉,“顾督帅选媳妇的眼光真好。”
他一愕,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莞尔。
“小丫头,还要脸吗?”
“不要,给你看去。”
顾扬骁心里软成了一片,他对她招招手,拉着她坐在大腿上。
她伸手去摸他的肚子,“二叔,你这样不好。肚子大了我也不喜欢,走,陪我去散步。”
花妈妈说要勤于走动,所以绿璋每天早饭后晚饭前都要散步。
顾扬骁也知道她这个习惯,就跟着她往后花园走去。
半道儿碰到截胡的,顾全正在挤眉弄眼,估计要跟顾扬骁说什么。
绿璋痛快的撒开他的手,“顾全叫你呢。”
他抓着她柔软如绵的小手不肯放,“管他呢,我要当个昏君。”
“这恐怕不行。”
顾扬骁烦恼的看着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是真的不行。
他现在刚把军权掌在手里,还不是那么的牢固,他一刻也不能放松。
放开了绿璋的小手,他对她说:“那让碧波来陪着你,我去去就来。”
等他走后,绿璋收起笑容,又陷入到自己的沉思当中。
顾全快走俩步,在僻静处跟顾扬骁低语,“人还在津州,狡猾的很,不过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了。”
“嗯,暂且不要动他们,看他们都跟谁联系。”
顾全点头,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憋回去你吃呀。”
顾全差点给噎个跟头,“二爷,您不打算跟大小姐说说吗?”
“不说,她不信我。”
“可我怕这误会越来越大呀,我的好二爷。”
顾扬骁微楞的眉骨下双眸幽深,“这是误会吗?”
“好像……也不是。”
“哼!”甩给他一个傲娇的鼻孔,顾扬骁走了。
顾全摸摸头,心说自己说的也没错呀。
树上有个声音道:“不该你管的事儿少管,闲的。”
“暗七,你这样说不对。二爷也是人,他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我不帮他记的难道你呀。”
“哼。”
暗七换了一个棵树,惊起两只在卿卿我我的麻雀。
顾全气的往树下扔了个石子,结果一只老猫朝他啊呜一声,跟老虎一样,特别吓人。
顾全翻了个白眼儿,做事去了。
绿璋溜达了几圈儿,最后在一株梨树下站定。
这树有年头了,树干粗壮,结了满树黄橙橙的鸭梨,看着让人流口水。
这棵树,她小时候还爬过,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那时候母亲带着她和哥哥还有二叔来庄子,顾云彰爬到树上去摘鸭梨吃,她一个小豆丁站在树下看着他扔果核。
她仰头喊,“哥哥,给陶陶一个,给陶陶一个。”
“不行,你自己上来,自己摘的才好吃。”
“哥哥,给陶陶一个,陶陶乖。”
“那你把你才得的小刀子送我就给你。”
祖父送了绿璋一把欠着宝石的波斯弯刀,顾云彰早就看上了。
可绿璋也是个小气的,她自觉一个鸭梨换不了一把刀,小嘴儿给蚌壳一样不松开。
顾云彰见她不给,就从树上跳起来,手里还兀自拿着个黄澄澄的大鸭梨炫耀。
绿璋从小是个要强的,他不给她就不要,自己竟然也爬到了树上去。
她才不跟那个小气鬼顾云彰一样,她要给母亲、二叔、祖父、父亲还有安妈妈,每个人都摘一个。
可是她的小手却只能拿一个,小绿璋这才知道多大人吃多少饭这个道理。
后来,她就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顾扬骁先听到了动静,他把她抱起来,看着她摔破的膝盖心疼的不得了,给她上了药后拿着鞭子满院子里追顾云彰,顾云彰跑到母亲身边求助,结果母亲把他和绿璋还有顾扬骁拉在一起,说他们三个是亲人是一家人,要相互照顾相互爱护。
那个时候多好呀,大家心里都纯的像津河的水,没有污垢杂质。
就算人会变,绿璋也不想让自己最亲的俩个人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