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都觉得脸疼。
看到林若兰,顾扬骁朗声道:“若兰,你来的正好,以后紫鸢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若兰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捏出水儿,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打赵紫鸢的主意。
赵紫鸢穿着一身海棠红的寝衣,那薄薄的布料勾勒着她肉感十足的身体,那闪着水光的丹凤眼,嫣红丰润的唇,无不在昭示着她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表子。
林若兰亲热的拉住了赵紫鸢的手,“妹妹是个有福的,这给二爷开枝散叶的大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赵紫鸢羞娇不已,“谢谢夫人。”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林若兰暴躁的想要放把火。
“赶紧派人去打听我爹回来没有。”
杏儿得令去办,林若兰自己灌了两杯冷茶才冷静下来。
比起顾云彰,果然顾扬骁更难以掌控。
现在依着他对赵紫鸢的宠爱程度,要是她一举得男,顾家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现在除了儿子,顾扬骁最看重的还是兵权和钱财,要是她能帮他拿到林河手里的煤矿,他是不是就该对自己好几分?
林若兰对顾扬骁的爱太过狂热,她眼看着他去宠爱别的女人能气的发疯。
至于林河给不给,她是不怕的,反正她手上有他的把柄。
春草回到陶然阁后,就把在赵紫鸢那里的见闻都告诉了绿璋。
本以为大小姐也会跟她一样生气,谁知绿璋淡淡一笑,“她那是拿你在撒气,先把气出了,进屋里好扮演她贤良淑德的样子。”
“只是她那话说的太难听,哪能这样污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绿璋冲她摆手,“不用多想,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都跟我们无关。你们吩咐下去,陶然阁的人离着紫姨娘远些,千万不要惹事上身。”
绿璋很明白,赵紫鸢这个孩子怀的可是危险重重,林若兰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容许她生下长子。
跟绿璋一样揣测的还有老太太,她把花剪儿交给身边的嬷嬷,“晚一会儿也去看看那紫姨娘,不要脸的东西倒是走了运。”
“那位能让她生下孩子吗?”
老太太冷冷一笑,“那要看老二了,他想要她生下来,别人谁能算计的了。我这个儿子可是个有大谋略的,就算老大和老太爷,也不及他。”
老太太说的对,从知道赵紫鸢怀孕起,顾扬骁就把她的小院子里加派了人手,嬷嬷丫头不说,光守卫就有八个,把小院儿围成了铁桶进出的人都要经过盘查,简直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院子里开了小厨房,从一棵菜一口水都要经过检查,那架势简直是让看的人咬牙切齿。
这个咬牙的当然是林若兰,从那天开始顾扬骁三天两头去留宿,她这个没怀孕的夫人反而给扔到了一边。
她一连偷偷回了几次娘家,看大夫吃坐胎药,也曾用过不上台面儿的法子把顾扬骁勾到她房里,就想着怀上嫡子好巩固自己正室的地位。
但是一次都没成,顾扬骁本来就不是个重欲的人,赵紫鸢怀孕后他除了去陪她就是外出巡查工事,在军营里操练,就连在家的时候也是跟幕僚在书房里过,林若兰一次机会都没有。
对于顾扬骁妻妾的斗争绿璋不感兴趣也没精力去感兴趣,她最近还是不舒服,虽然不恶心呕吐了,但总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好像给抽去了筋骨的一团绵软的肉。
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要死的病,安妈妈一直在身边宽慰,说她这是被惊吓的后遗症。
惊吓?那是对外人来扯的理由,她哪里害怕了?
三月很快就过去,四月暖洋洋的微风里飘着花香,窗外的花树上采蜜的蜜蜂嘤嘤嗡嗡,十分繁忙。
绿璋近来两天觉得身体轻省了不少,她看着外面阳光好,就想起花园里栽的那丛玫瑰大概开了,就让春草扶着去看。
她在屋里捂了大半个月,皮肤更加的细腻白皙,此时出现在阳光下,倒是像一朵乍然盛开的白玫瑰,清雅透艳摇曳生姿。
玫瑰花刚打苞,绿色的花梗上红的白的粉的黄的花蕊,倒是比盛放时候更有一番韵味。
绿璋对春草说:“你回房去拿花剪儿去,我们剪些回去插瓶。”
春草有些担心,“那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她失笑,“让你快去快回,又不会很久,赶紧的。”
春草小碎步快走立刻,绿璋坐在旁边的秋天架子上,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也是这样的暖春好天气,绿璋却哭的惊天动地。
全家都人当她是宝贝,二叔第一个迎上去,“陶陶这是怎么了?”
“雪宝宝死了,二叔,雪宝宝死了。”
雪宝宝是绿璋养的一只小兔子,顾全带着几个小子抓了想烤着吃,给她看到了抢过来养了一年多,可最后小兔子还是死了。
她哭的眼睛也红的像兔子,抱着兔子的尸体不肯松手。
全家人挨个劝她,可是小绿璋固执的很,谁说的也不肯听。
最后还是顾扬骁想了一个办法,他对她说:“陶陶,小兔子虽然死了,但是它会变成另外一种东西来陪着你,比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