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岩精准接住飞来的油桃,放嘴里咬掉一半,一边嚼着,声音含糊不清地回:“是不至于,但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有点怪。”
“我怎么怪了?”曾贝瞪他,伸手又要去茶几上抓武器来攻击他。
刘宇岩双手里都拿了东西,无力招架,只好先投降,“你不怪你不怪,行了吧,姑奶奶。”
“哼。”曾贝不再理他,继续研究自己手里的戏本。
没多久,谢平宁晨跑结束,回到家,芬姨就忙不迭又跟他说了曾贝去跑步的事。
谢平宁闻言,没立刻上楼去换衣服,而是走到客厅,到她身边,向她确认:“你真去跑步了?”
曾贝眼睛盯着书,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会突发奇想要去跑步?”他手里缠着耳机线,低头,跟她说话时,还一边梳理线打成结的地方。
曾贝不看他,有些不耐烦地回:“减肥,不行啊?”
谢平宁点点头,看了看她纤瘦的手臂,后说:“你又不胖,没必要减,而且----”
他顿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减肥,那你至少得跑三十分钟,不然顶多算排了点汗。”
曾贝无话可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可真是谢谢您嘞,她的第二桶----谢冷水。
作者有话要说:
[注]萨蒂的《gydies 1》,我滴第二大白月光,吹爆!
第16章 16
但仅仅两桶冷水怎么可能完全打消她一心求上的热血之心。
……怎么说,都得五桶吧。
她反复酌量,觉得跑步实在有些耗费体力,加之她跑得太过突然,总会得来某些人的攻击。
于是,很快她转移了目标,决定拜芬姨为师,学好厨艺,要给大家做一份美食……呃,做一份食物。
正菜?还没到晚饭时间,做了也是白白冷掉,太浪费。
果汁?好像有点过分简单,因为纯是机器工作,没她太多高光时刻。
“要不学做甜品吧,像布丁啊,巧克力啊这些,制作起来都不算麻烦----或者曲奇也可以。”芬姨在旁提议。
曾贝听到关键字眼,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那就做曲奇!”
黄油,高、低筋面粉,玉米淀粉和奶粉,以及各种调味配料,被她装好盘,铺满一整张流理桌台。
阿姨拿来便利贴纸,在纸上帮忙写完曲奇制作的主要步骤之后,便被曾大厨赶出了厨房----因为这位新晋厨师壮志酬酬,势要独立完成曲奇大业。
下午有人来家里装无线网络,是从对面村的据点拉来一根网线,再连上路由器。此举能让落后封闭的老房子从工业时代,快步跃入新信息时代。
谢平宁和刘宇岩蹲在客厅的一角,看装网线的工人组装路由器。而爷爷坐在沙发上,被谢平宁分出注意力问到,怎么会想到给房子装i。
爷爷捧着报纸,回答:
“还是贝贝跟我说的呢,说你平时要跟学生联系,家里又没网,每周都要去镇上的网吧里回人邮件。”
“我想着,反正孩子们都在,你也是要过了暑假才走,装上这个玩意儿,多少方便。”
刘宇岩插嘴,低声嘟囔:“曾贝会这么好心?”
说完,又自我解惑:“她肯定是想跟她那些朋友聊微信,然后故意把平叔你拉出来当借口。”
谢平宁没说话,回头看厨房,发现曾贝没注意这边的动静,而是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正从花嘴里挤出初成型的曲奇,并将其陈列在烤盘上。
曲奇制作工程接近竣工,只差最后一步,烤箱里花上五十分钟高温历练。
她太心急,五十分钟简直是煎熬,在厨房里踱来踱去,晃得他人好不焦急。
芬姨看得头都晕了,劝她先去找些其他事做。
她闻言,才走出厨房,到客厅,找出一本《反抗者》来读。
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读加缪,实在是很令人犯困的。
她大约才看下去三行,人就困得不行,也不管姿势如何别扭,低着头就瞌睡起来。
无数次头差点扎进沙发底下,她终于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表情呆滞地缓了会儿,然后原地伸了个奇长的懒腰。
i是这时候装好的。
网线工人从楼下下来,看看她,又看看一边的谢平宁跟刘宇岩,鼻子往前嗅了嗅,奇怪地问:“是不是有什么烧焦了啊?”
刘宇岩也跟着闻了闻空气,“好像是诶,难道是哪里起火了吗……”
曾贝懒腰伸到一半,被这话吓得从沙发上跳起,飞速往厨房跑去。
糟了----她的曲奇。
不,应该是,焦了,她的曲奇。
烤盘放在茶几上,边上凑过来五张脸,都用惊异的眼光,盯着眼前一盘黄黄黑黑的不知名物体。观察一会儿,五人又互相对视一眼,沉默许久,才齐刷刷抬头看向旁侧站着的,这些物体的发明者----曾贝女士。
刘宇岩艺高人胆大,先开口:“曾贝壳,你这……莫不是往烤箱里扔了颗手榴弹?”
曾贝木着脸,指着那些不明物体,脸不红心不跳地回:“成品图上就是这样的,你不吃就麻溜儿滚,爷爷奶奶还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