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这么快?!”白月兮愕然。
“不,不是,”宝丫眼圈微红:“只是不小心碰见了他娘亲。”
白月兮再迟钝也可以察觉到宝丫的不对劲,她坐起身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宝丫委委屈屈的看了她一眼,泪珠子竟滚了出来,画花了胭脂:“他娘亲说我是个势利的女人,只是一个丫鬟,竟然妄想攀龙附凤。”
白月兮极气:“她们又是什么高门大户?凭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们还稀罕了他们不成!”
“小姐,我确实只是一个丫鬟,肖绮他父亲是个三品大员,母亲也有诰命在身,若是……的确是我高攀了。”
沉默了一会后,白月兮慢慢的却及其坚定的道:“明日,我就去禀明父亲收你为义女,对不起宝丫,是我疏忽了。”
“小姐!”宝丫大惊,急跪在地上:“宝丫不敢。”
“你这是干什么?!”白月兮镇起脸,看着宝丫突然生分的跪下,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高兴的道:“你我自小情同姐妹,其中的情分还用我说吗?你这样跪下又是什么意思,若是喜欢跪的话,你就跪着吧,我倒是不稀罕多你这个姐妹。”说罢,她躺下身翻过去不再面对宝丫。
“小姐。”宝丫眼里蓄满了泪,自地上站起,爬到床的里面,推了推占了大部分位置的白月兮,硬挤着躺下,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和白月兮面对面,道:“宝丫错了嘛,人家又不是圣人,还不允许人家偶尔犯一次糊涂啊?以前教习你读书的老夫子也没有这样的。”
白月兮白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她的鼻子:“以后可不要这样伤我的心了。”
“恩。”宝丫重重的点头,却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扭到了脖子,忍不住痛叫了一声。
“臭丫头,活该。”白月兮扑哧一声笑出来,仍是一边帮她捏捏脖子,一边问道:“好点没有?”
“恩恩,好点了,哎呦,你轻点,还是有点疼的。”
翌日,白月兮一早就去向父亲禀明宝丫的事,白大将军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因是要收义女,自是要选一个良辰吉日,然后宴请又来往的达官贵人,慎重点才行。白月兮遂决定过两日去城外的国庙,请庙里的慧元大师给挑个好的日子。
想起自带回府还没有见过的宋流离,白月兮打算去看看他,然后问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国庙玩两天,散散心,小孩子整日沉默总是不好,看人家虎子就多活泼多可爱。
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客房就见宋流离单薄的身影,他坐在桌子边,因身高的问题短短的腿离地面远远的,伤痕还未下去的小手托着两腮,小嘴抿的紧紧的,睁着黑亮的眼睛严肃的不知在想什么。
白月兮脸上不禁浮起笑容,一下跳到他面前,大叫一声:“吓!”
宋流离年纪虽小,心智却很是成熟,他不为所动的白了白月兮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看眼前这个碍眼的人,看样子一点也没有被她吓到。
白月兮撇撇嘴,有些挫败的道:“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
“幼稚。”宋流离转也没转头,抛出两个字。
被小自己十岁的小孩鄙视,还是前所未有的经验,白月兮瞬间被噎住,尴尬的咳了咳,她道:“那个……后日我要去国庙,你随我去玩两天吧?”
沉默……
“那个……你不去啊?郊外的桃花开得很美哦。”白月兮锲而不舍。
这下宋流离干脆的跳下椅子,蹦到床上,用薄被子蒙住脸。
……
白月兮耸耸肩,无奈的走出去,临走还不忘体贴的给宋流离带上房门,想是他不愿被人打扰的吧,奇怪的小孩。
第10章 刘颖其人
稍收拾了一下,拿了些干果糕点准备路上吃,由白齐驾车,白月兮轻车简从的去了国庙。
郊外的空气相比城内的更为清新,正是迎春三月之时,路边的野花争相开的灿烂,柳树也探出了枝条在春风中招摇。
马车摇摇晃晃的往前走,鼻端充满了花的香气,时而一阵风袭来,吹开窗扇,露出外面的绿意葱葱。白月兮惬意的微闭着眼,听着宝丫断断续续哼着的歌谣,昏昏欲睡。
说来也是明月国的一大特色,国庙位于历山脚下,庄重的国庙周围却栽满了妖娆的桃树,旁边相距不远就是给人姻缘的月老庙。
两个时辰之后即到了国庙前,宝丫扶着白月兮下了马车,门前的知客僧连忙迎来,双手合十道:“白施主,请。”
白月兮点点头,刚要进门,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等等!”转头就见一个人骑马奔驰而来,很快就到了庙前。
白月兮错愕的看着来人,这人……是那个给宝丫情书的肖绮。宝丫脸色微变,低下头躲在白月兮身后。白齐戒备的上前两步,不着痕迹的挡在白月兮前,道:“何人?”
肖绮喘了一口气,顾不得理白齐,目光越过白月兮,急急的喊了一声:“宝丫。”
宝丫缩缩身子,将自己藏得更严实了。肖绮见状,神情急迫的说了一大串:“宝丫,你不要误会,我母亲她性子向来如此,说的都是无心之语,你不要怪她。昨天你急匆匆的跑了,我追都追不上,后来我又去白府,门房不让我进去,今天早晨又去,才知道你随你家小姐来了国庙,我就骑马追了来,宝丫,你不要生气,我代母亲给你道歉,你不要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