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郑怡媛紧紧的扭住顾嬷嬷的衣角,颤抖的启着唇,问着,
“顾嬷嬷,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杀了我,会不会?”
“小姐放心,不会的,不会的。”亦是被良钥冰冷的眼神吓着,顾嬷嬷也心绪不宁的拍着郑怡媛的手背,言不由衷的安慰着。
撇开郑怡媛跟顾嬷嬷等人的视线,良钥自己回到房中,遣散房中伺候的奴才,良钥独坐在灯前。
火光映着他隽秀的面容,平静之下,涌动着伤痛的痕迹,浮闪着丝丝隐晦的算计。
“嗖”的一声,良钥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吹灭烛台上的蜡烛,走到床榻上,躺下身子。漆黑下来的房间,只看的见他明亮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耀着晶莹的光。
一直躺到后半夜,天地都安静的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后,良钥才从床榻上坐起来。没有点灯,而起走到纱窗边上,推开窗子跳出房外。躲开巡夜的侍卫,轻身一跃跳出王府的高墙。
轻车熟路的走到白字楼门口,敲开了白字楼的大门。
似乎已经料定良钥会来一般,在良钥敲响第一声的时候,白字楼的小厮已经把门打开,将良钥迎进楼内。恭恭敬敬的给良钥揖了一个大礼,噙着笑开口,
“我家主子在楼上恭候王爷大驾呢。”说完,领着良钥走上一侧楼梯,上了二楼。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抬手敲了三下,得到一声应允声后,带着良钥踏入房内。在坐在堂上的穿着黑色锦衣的男子跟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公子,玉阳王爷来了。”
男子摆了摆手,小厮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但见的男子站起身来,踱步到良钥跟前,削薄的唇往后抿开一湾弧度,看着良钥的面容轻微哑笑出声,
“玉阳王爷,别来无恙!”说着,双手抱拳,在良钥面前作了一个揖。
“柳大将军,别来无恙!”亦是双手抱拳,弯腰回过男子一礼。良钥眼中流潋着淡定,唤出男子的身份。
“哈哈哈!”也不以为然,柳全爽朗笑出声。携着良钥走到备好的酒席跟前,坐下后提起桌子上的白玉酒壶,给良钥满上一杯酒,
“自江南一别,便不再见过,王爷还能记得在下。在下真是三生有幸,来,在下敬王爷一杯。”
“将军客气了。”抿了抿唇,良钥没有多话,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见的良钥如此的爽快,柳全无心再跟良钥绕着弯子。放下酒杯后,将良钥的来意问明,
“不知道王爷此番前来寻找在下,可是有和要事?”
轻撇了撇剑眉,良钥眸光凌厉的看过柳全,抿起的嘴唇划开一圈淡薄的笑,答,
“将军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本王既然来了,就不想跟将军多费不必要的唇舌。将军身怀弟妹亲族血债,而本王有杀妻之仇。此番一来,自然想求得解决之法。不知道将军,是何意?”
“好。”没有想到良钥说的如此明白,柳全当下大喝一声,
“王爷快言快语,果然是当世英雄。那在下也不扭扭捏捏,但是王爷可要知道。此举,可是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可是毁家灭族的大罪。”
“家,呵呵呵。”重复着从柳全话里提取出来的断字,良钥冷冷一笑,眼光中闪过未明的讽刺,
“没有了她,本王还有家么。”话端的一句,声音轻微像是从良钥心底吟喃出来般,低弱的让人听的不甚清楚。而后,良钥眼底潋过的忧伤很快的闪过去,看向柳全的目光中杀意尽显,
“那将军是害怕了么?”
“自然不是。”柳全接着良钥的问话,立刻就答,
“亲弟亲妹之仇,不共戴天。柳门一族,经此一难后想必已无出头之日。与其如此,还不如拼出一条活路来。”
“得将军此意,本王深感欣慰。”凌厉的眼神总算柔和下来,良钥抱起拳头,朝着柳全别了一礼。
“既是如此,那希望我等能一举成功。报仇雪恨。”同时抱起拳头,还着良钥的大礼。放下拳头后,柳全再次端起一杯酒。
“干。”良钥顺着柳全的末语,端起眼前的酒杯,与柳全同饮。
喝完酒后,良钥似是想起什么,放下酒杯,眉间染着忧色开口与柳全道,
“不过,将军还是尽快的离开京城为妙。”
“为何?”刚刚收殓好柳御跟柳烟儿的尸首,柳全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京城。因而不解的看着良钥。
“将军的行踪已经暴露在许皖年的注目之下,他们没有动手,不过是将军没有给他们动手的契机。有或许,是皇上念及着跟柳妃娘娘的情意,暂时狠不下心,对将军赶尽杀绝。不过,等皇上缓过劲儿来,单是擅离职守这一项,都足够他们拿下将军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良钥半是不经意,半是认真的跟柳全道。
当然知道良钥说的有理,柳全立即陷入深思中。想了很久,慢慢启开唇,
“王爷说的有道理,是在下疏忽了。明日在下就离开京城,只是,我们报仇之事,王爷是如何打算的?”
“将军放心,将军且回镇南大营布置好一切,寻着契机,本王将带着七万精兵去与将军汇合。”知晓柳全的顾虑,良钥信誓旦旦的了却柳全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