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玉佩,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认知,让宣无亦的心中有着说不清的异样。
难道,他的身世会跟她有关系么?
师傅只说,他的身世跟皇室有关系,可是她不是皇帝的贵妃么,怎么都不会跟她扯上关系才是。这样想着,宣无亦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心中还是有着微微的疼。
二十余年来,仅此一次的爱恋,来不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也许是上天的惩罚吧,他这辈子杀人太多,戾气太重,所以注定了要不得所爱。
呵呵。想着,宣无亦苦涩的笑了笑。忽然间,又是想起古二托付给自己的事情。想起那****躲在都敏的屋檐下,听到的对话。
尽管早就从云箴口里得知,古二等人不是中原人,但是宣无亦还是没有想到,古二等人来中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宣无亦虽是出身草莽,又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但背叛国家的事情他坚决不做。
而后,宣无亦又是想起,这些事情,师傅都知道么。如果师傅知道,师傅为何还要自己跟古二等人为伍。
不行。想起于绯诗,宣无亦心中就一阵担心。
速度的收好怀里的玉佩,宣无亦翻身下来,从门口走出去。正巧遇见进来的云箴,顶着宣无亦就要外出的身影,云箴问着,
“师兄你去哪儿?”
不想将云箴牵扯下来,宣无亦没有告诉云箴真相,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出去走走。”没有等云箴回话,宣无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云箴的视线里头。
宣无亦师从清晏子,不仅武艺了得,轻功更是不差。如若不然,那日在众多的侍卫搜捕下,他还能逃出了皇宫。尽管此时芳华宫外侍卫多入牛毛,芳华宫外头的防卫坚固如同铁桶,宣无亦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就进了芳华宫内。
金碧辉煌的宫殿,铺着柔软的红毯子。
上好的花梨红木桌椅木案在殿上有条理的摆开,木案上还点着一只狻猊模样的香炉,袅袅青烟从炉嘴里头飘出,淡雅的清香传遍整个室内。
与外头的滴水不漏不同,殿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连点红都不在殿里。
宣无亦正觉得奇怪,隔开外殿跟寝殿的珠帘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掀开,让宣无亦朝思暮想的面容立时出现在宣无亦的跟前,伴随着那道清泠的嗓音,
“你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于绯诗的身影从寝殿内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宣无亦不解的吟问一句。看着于绯诗堇色的裙角在旖旎的灯光里,泛开一圈清涟的水波,漾起的涟漪回旋在宣无亦的黑眸中。
“嗯哼。”轻哼一声,当是对宣无亦的回答,于绯诗踱步过来。这个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很重,挺着个大肚子等候半宿,让她着实的累了。走到外殿后,循着软榻的位子,于绯诗自顾的坐下去。
看着于绯诗隆起的腹部,宣无亦艰难的别开眼。
心爱的女子,却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个认知让宣无亦有些难以接受。
于绯诗可顾不得宣无亦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招呼过一声后,看都不看宣无亦一眼。自己端起一边岸上的香茶,小饮一口,方是开口,
“坐吧,请喝茶。放心,这些茶都是我让人特意备下的,上好的天山云芽。”
也不跟于绯诗客气,宣无亦挑在于绯诗下手的位子,坐了下来。没有喝茶,并不是因为害怕下毒,而是没有心情。径直的盯着于绯诗,再问着,
“你知道我会来?”
见宣无亦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于绯诗也不再吊着他的胃口,答曰,
“是呀,不然我也不会将秋叶跟秋果调开。就是那日在太庙的时候,跟你交手的两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的?”原来如此,宣无亦还说为何殿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听的于绯诗这么一说,宣无亦总算明白过来。
“因为那枚玉佩。”接下宣无亦的话,于绯诗如实的回答,
“你从本宫这儿拿走了一枚玉佩,依你的个性,总该会将玉佩送回来给本宫的。你说呢。”
“呵呵呵。”见的于绯诗如此的了解自己,宣无亦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话端。
于绯诗也不等着宣无亦的回话,休息的够了后,站起身来,走到宣无亦跟前,伸出手,
“既然来了,就把玉佩还给我吧。”
宣无亦倒是配合,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到于绯诗的手中。不仅如此,宣无亦还从怀中掏出清晏子给自己的另外一枚玉佩。
仔细辩驳过两枚玉佩,于绯诗也是惊愕了眉眼,
“怎么可能?”
“当我看到这枚玉佩的时候,我也很惊讶,这是我师傅给我的。”说到这儿,宣无亦的话顿了顿,没有接下去。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将身世之事告诉于绯诗,更不知道,于绯诗对于此事知道多少。
更多的,他顾及着清晏子跟古二等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此事看着已经不简单,他不想将于绯诗牵扯进来。
“你师傅?”宣无亦还回来的玉佩,正是肖姑姑临终前托付给于绯诗,要其交给肖姑姑的儿子的那一枚。听的宣无亦说另外一枚跟肖姑姑那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是他师傅给他的时候,于绯诗更加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