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打坐的模样,她开启了一线牵:“二哥,君执在我身边,不太方便,长话短说。”
沉默过后,曲宋:“你和他一起遇到麻烦了?”
不然应会寻个僻静的地方,再开启一线牵。
“恩,身后有一大群天魔人在追踪我们。”曲悦没解释太多,“你找我做什么啊?”
“我是想告诉你,盛着这颗蛋的盒子,被腐蚀了一个洞。”
曲悦惊讶:“不是?”
那可是千年雷击木。
“起初我将这颗蛋从太平洋捞回来时,只感觉它能汲取生命力,看不透它的属性。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它的属性隐隐暴露出来。”
曲悦急不可耐:“是什么?”
曲宋沉吟道:“请来的几位渡劫期家主,多数人认为,这并非正常世界,不归属于三千世界范畴内。它可能是一樽魔器,也可能是某种高等级魔物所化,总之,是一颗火属性的魔种。”
“先前,它吸收了太平洋里的水灵力。或者被扔来咱们这之前,已经去过很多海域,魔性被镇压已久。如今在雷击木盒子里待着,水灵力耗尽,便开始往外泄露魔气。”
曲悦听的云里雾里:“魔器?和神器对应的那种?魔物所化又是什么意思?既是魔种,内部怎么会有人呢?”
曲宋淡然道:“佛家常言一花一世界,一梦一浮生,任何物体存在的久了,自会分阴阳五行,自会衍化出生命,而生命总能为自己找到出路,这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
曲悦忙问:“什么?”
曲宋迟疑道:“魔种怕正气,世界内所有能够修出正气的物种,尤其是修道者,对于这颗魔种来说,应该都像身体里的病菌。所以,它生了很重的病,才会每隔几百年降下一波天魔火,试图清除一些正气,为自己疗伤。”
曲悦:……
什么鬼?她没听错?
修正道的成了害虫?成了致病菌?
简直匪夷所思。
“君执将魔种扔进咱们的太平洋里,应该是想让它休眠,即使无法阻断魔火降世,也可以减轻魔火的威力。”
“等太平洋的灵力差不多枯竭,他再取走,送去别的海洋里。瞧这颗魔种迟钝的样子,估摸着君执已经和它斗争好几千年了。”
曲悦木着脸扭头看向君执。
他虽盘着腿,却没有入定,眼睛睁的很大,手指还在金光琉璃罩的内壁上轻轻戳了戳,似乎在研究这件佛宝。
“二哥,事到如今,是不是可以和君执摊牌了?”曲悦认真思考,提出建议,“你的判断,加上我的了解,君执此人本身似乎不具有危险性,属于能够坐下来喝茶协商的那种。”
然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君执肯定是要上异人法庭的,他触犯了危害地球安全罪,这一点毋庸置疑。
“棘手。”曲宋的声音听上去沉沉闷闷,“魔种在我们手上,可你和江善唯在他手上……”
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部长,木盒碎了!”
曲宋都顾不上和曲悦说话,直接离开。
母珠比较大颗,不易随身携带,所以还留在密室中。曲悦看着空荡荡的漩涡,心里也是干着急。
隔了一会儿,她眼尾余光忽地瞥见君执的身体猛然前倾,一口血喷在金光琉璃罩内壁上。
曲悦惊了一跳,忙解开罩子:“君前辈?”
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浑身滚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君执捂住胸口,面色惊惶:“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下,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瞳孔渐渐变色,身体也从滚烫转为冰凉。
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曲悦心头骇然。二哥一定在封印那颗魔种,而君执一直在与魔种斗争,彼此间存在某种感应。
“二哥?”她朝着一线牵大喊,“二哥!”
眼瞅着君执已经失去意识,生命体征即将消失,曲悦一手扶住他,一手操控琵琶下落。
落入峡谷底部后,她将他随手一扔,结下个保护屏障以后便一头扎进琵琶里,从随身门回到天罗塔的镜子室内。
镜子里塔灵黑乎乎的影子道:“才十几日又回来了?你身体受得了?”
曲悦催促:“我要上去见部长。”
“哦。”塔灵眨眼出现在另一面镜子里,“从这里走。”
曲悦再是一头扎进去,眨眼出了塔,来到总部一楼。
飞速奔上楼,找到曲宋,见他贴了三道符在那颗魔种上,还准备贴第四张,忙制止:“别再贴了,君执要被你贴死了。”
曲宋捏着符箓愣住:“这是父亲留下来的水灵符,拿来镇一镇魔种,和君执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但你这边贴符,那边他就吐了血。”曲悦认定这两者间肯定有关系。
“这不可能……”曲宋说一半顿住,眉头深锁,“有可能,倘若他是这件魔器的器灵,是会伤到他。”
曲悦今天吃了很多惊:“器灵?”
曲宋一时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他若是器灵,轻易便可跳出世界,便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