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一张脸走到白梨身旁,微微偏过半个身子到白梨身前,仿佛在宣告者自己的所有权,“时间不早了,不是还有事吗?”
温凉直起身,似笑非笑看了凌焉一眼,“是该走了,不打扰梨儿休息。”说完和白梨拱手示意了一下,就自行离开了。
“你什么情况?”等温凉出了门,白梨皱起眉,有些不悦地看着凌焉,“你怎么总对他那么大敌意?”
“我什么情况?应该是你什么情况吧!”凌焉心情不太好,说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他不就是你一酒客吗,怎么还关心你受伤的事儿了,还特地找什么前辈拿药,还叫你梨儿,我看他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吧!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白梨有些生气,她没想到凌焉会这么形容她和温凉的关系,“我是不是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乎吗?”
“在乎?当然不。”凌焉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再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白析站在一边似是吓住了,怔了好一会才走上去,扯了扯白梨的袖子,“梨儿姐姐别难过了,凌焉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过给温凉酿了点酒,吃过一顿饭,这就是喜欢了?那他呢,喝过自己这么多酒,吃过自己这么多饭,自己救过他,也抱过他,这些又算什么呢?
白梨觉得身上没好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疼,她落寞地拍了拍白析的肩膀,就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个房间里,凌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但是他听到温凉的名字就会烦躁,看到白梨对着那小白脸笑就会想发脾气,可他以前明明不是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下意识的把白梨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认为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绝不容他人的分享。
想到在这凡间还要呆上几年,自己已经喝惯了她的酒,迷上了她的香味,所以明天还是找个时间哄哄她吧,至少这三年他还想和她一起生活。
那时的凌焉,天真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
……
第二天一大早,白梨就去前院重新开了铺子,之前听到过风声的人很多都前来关心了下,白梨都一一笑着表示感谢,并送了大家一些养生的药酒聊表心意。
等到了中午,人群才渐渐散去,白梨收了收桌上的空碗,才突然意识到凌焉一天都没出现过。之前他总会坐在自己旁边陪着自己卖酒聊天,现在却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这酒馆又只剩自己一个了,还是有些不习惯。
白梨拉了铺子回了后院,看了一眼凌焉房间紧闭的房门,黯然垂了垂眼眸,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白梨带着做好的饭菜,出现在了凌焉的房门口。
“叩叩叩”白梨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凌焉不愿意理她,虽然好像并不是她的错,“凌焉你在吗?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等了许久,都没人出来应门,她委屈地撇了撇嘴,明明自己都主动来和好了。
“梨儿姐姐你在这里呀,我找了你好久。”白析充满少年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喏,药熬好了,快喝吧。”
白梨接过药,并没有喝,静静地看着褐色的药汁,平时甘甜的药香今天格外的苦涩,“白析,他在里面吗?”
白析知道她问的是凌焉,老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呢,今天没见过凌焉哥哥,他应该还在房间吧。”
“那你能帮我把这食盒拿进去吗?”白梨低头看了看地上。
白析看着她脚边冒着香味的食盒,问:“姐姐,你不自己进去吗?”
白梨摇摇头,端起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好啦,药我喝完了,你快些去吧。”说完假装不在意地笑笑,径自离开。
“梨儿姐姐!”
听到白析的喊声,她停下了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怎么了?是他不想吃我做的饭吗?”
“不是!”白析摇摇头,神情略显焦急,“凌焉哥哥……不在房间。”
不在房间?他去哪里了?是离开了吗?
白梨手里的药碗掉在了地上,指尖微微发抖,竟不敢踏入那间屋子亲自看上一看。还是在白析的拉扯下,才终于走进了凌焉的房间。
他的衣服还在,平时爱喝的酒也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离开。如果他真的想,他并不需要带走这里任何一件东西。
“凌焉哥哥会去哪里了呢?是不是又去采药了啊?”白析歪歪头,他并没有联想到凌焉的离开会和两人昨天的争吵有关系。
会去哪里了呢?她其实也不知道,就如同她不知道凌焉是谁,到底来自哪里一样,凌焉的一切对她来说如同一个谜。
“我也不知道。”白梨伸手摸了摸凌焉扔在床上的一件外袍,是他最常穿的那件,“走吧,铺子该开张了。”
白析看着她向外走去的背影,隐隐觉得他的梨儿姐姐好像有些脆弱。看来,凌焉哥哥真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呢。
白梨魂不守舍地在酒馆门口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也没有看到凌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