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航?”
她诧异:“你不是今天比赛去了嘛,怎么没回公寓住?”
周谨航强词夺理冷笑道:“我回公寓,你好把那个付震东领回家来是不是?”
当他是死的吗?
纪珊珊愣了几秒,这又是唱得哪出?
周谨航丢下手里的小饼干袋,起身迎向她:“你今天去见他了吧,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吃饭逛街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一个女孩大半夜跟男人出去混什么,不怕被占了便宜啊。”
纪珊珊不喜欢看他这样咄咄逼人的样子,抬手推开他,不让周谨航继续靠近自己:“你冷静一点,我今天是去参观同传的现场会议,不是什么吃饭逛街。”
“和他一起?”
纪珊珊不想跟他说话了。
周谨航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在找茬,他根本不想和她沟通。
见她不语,周谨航继续冷笑,他明亮的目光里承载着熊熊怒火,恨不得直接将她烧个干净:“参观会议参观一天?纪珊珊,什么会议那么重要,需要开到晚上十点,你当我傻吗?”
“你……”
纪珊珊脱掉高跟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仔细确认着他是不是又喝酒了,她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为什么拒绝我给你找的机构?”他又问。
她答:“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她就是不想接受他这种不情不愿地施舍,以前不会,现在就更是不会。
可是周谨航并不这么想,虽然他心里确实还不怎么看好这份工作,可是珊珊喜欢,好歹是他身边的人,他觉得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她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对方不领情。
周谨航:“你是不用我操心,还是为了跟那个姓付的在一起?我跟你说的话你能不能走走脑子,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谨航,”她反驳:“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交什么朋友。你不是之前说,我没资格管你干涉吗,那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我?”
她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她很累,她想真正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咱俩能一样吗?”
“我是个男的,我干什么都不吃亏,你呢?”
周谨航看着她冷冰冰的扭到一边的脸,直接愤怒地上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珊珊,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谁对你好分不清楚?”
她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对我好,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周谨航:“反正我告诉你,不许再跟他接触。我在商场里混这么久什么人看不出来,那个姓付的不单纯,他不怀好……”
“你干嘛总是把别人想得那么不堪?”纪珊珊抢白道:“这个世界上好人多的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像我怎么了?”
周谨航简直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我至少坦荡荡,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没那么多九拐十八弯的花花肠子。”
付震东的简历他已经全部看完了,如果说他送珊珊回家单单只是对她有意思,那他完全不怕。
这种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他打一双。周谨航现在担心的是,这个社会精英翻译背后的关系。
同传译员时常出席国际会议等重要场合,总会结识各类商业名流、政府要员。平日里闲来无事,和企业家们套套内部消息,大家一起投资赚个盆满钵盈都是常有的事。
付震东曾在几年前担任过商业论坛会议发言人的专属翻译,就光是这一点,周谨航就不能不防。
更何况,他那天对珊珊似有似无的暧昧态度更是让周谨航心中警铃大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清楚。
这个女人最近执拗得像头牛似的,他肺都要气炸了,可她还是冥顽不灵的。
两人争辩了半天也没争出个结果,周谨航没了耐心,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抬脚踢开了卧室的房门。
“周谨航,你干什么?”
她被他直接扔在了双人床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已经将她整个人压倒。
“你放开我。”
双手被他压上头顶死死禁锢住,温热的唇立刻落了下来。
醉酒那夜可怕的记忆再度袭来,想起那夜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她的身体不禁轻轻战栗发抖。
周谨航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锁骨上,胸膛上,然后一路向下。她很害怕,很害怕再经历那样的噩梦。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夜之后她吃了很多的避孕药,除了身体上的伤痛,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巨大压力。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再也不想了。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个人低声压抑的哭泣。
房间里没有开灯,就着屋外明亮的灯光,周谨航从她身上缓缓抬头,看到了纪珊珊氤氲着水汽的惶恐目光。
“珊珊?”他不懂,她哭什么。
以前他们两个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怎么这次她的反应就这么大?
周谨航感觉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抵触,让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着他。